第(2/3)页 “范协律稍候。” 李承泽突然叫住范闲,从食案后面走出,屈膝跪倒:“父皇,儿臣有话想说。” “讲。” “儿臣觉得,范闲之文采还在武勇之上,若将来年春闱交由范闲主持,必能激发我大庆生员才子图强之志,成就一段佳话。” “……” 李云潜用筷子拨了几下食盒里的牛肉,默不作声,只以眼角余光扫了扫范闲和楚平生。 太子李承乾看着自己的二哥,眉头紧锁,目光凝重。 云之澜挑拨完楚平生和范闲的关系,现在轮到二皇子挑拨他们的关系了么…… 当然,比较云之澜的小儿科,李承泽的操作可是骚多了。 楚平生和范闲因为林婉儿的归属问题关系不睦人所共知。 这么多年来,太子太师、太子太傅、太子太保这三个从一品职位都空着,今年突然给太子找了个老师,按理说,教太子诗词文章的老师,理当是久负盛名之学士,然而这几个月来楚平生都干了些啥?眠花宿柳,纵情声色,酒品还不好,上打靖王世子,下揍青楼龟公,比京都城的纨绔子弟还纨绔子弟。 范闲呢,在靖王世子举办的诗会上以一首七律一鸣惊人,又写出红楼这般脍炙人口的话本,民间甚至为他冠以南庆诗文第一的称号。 令其主持春闱确实能够服众,可是这样一捧一踩,楚平生那个大老粗或许没有想法,太子殿下必然脸上无光。 站在李承泽的立场,等于当众恶心太子太师,报复楚平生在淑景宫的所作所为,又能激化范闲和太子的矛盾,令其倒向自己一边,从今往后共同抗衡抱上白风大腿的太子。 偏偏别人还不能说什么,因为夸范闲干得好的人是李云潜,夸范闲文采好的也是李云潜,干得好且文采好自然该赏,他这个当儿子的就是随着父皇的心意说话,没有夹杂个人利益。 啪。 李云潜将筷子拍在桌上,扬了扬大袖,收了收双腿,挺直脊梁说道:“距离春闱还有数月之久,到时候再议吧。” 太子有太子的立场,李承泽有李承泽的小九九,他当然也有自己的考量。 当初让太子拜楚平生为师的目的是什么?很简单,缓和双方的矛盾,对白风释放善意。 但是相应地,这带来一个问题,如果太子和楚平生一条心了,他还能稳坐龙椅么? 所以楚平生成为一品大员后放飞自我,夜眠花船,流连酒肆,太子时常感叹似这等有损皇家声誉的老师,拜,不如不拜,他说起此事同样摇头,但实际想法却是乐见此景。 如果楚平生发奋图强,用心政务,他反而会伤脑筋。 就目前的情况,李承泽提议让范闲主持春闱,若因此令太子和楚平生同仇敌忾,关系升温,那事情就不妙了。 “是。” 眼见皇帝不允,李承泽只得作罢,转身回到食案后方坐下。 范闲也要归位,不想一直没有说话的庄墨韩将他叫住。 “陛下,此子便是范闲?” “正是。”李云潜说道:“庄先生认识他?” “读过他的诗。” 庄墨韩沉吟片刻,摇头晃脑道:“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,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,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……好诗啊,好诗,不过……” 他的一句不过,惹得场下众人齐屏息,俱注目,范闲则是撇了撇嘴,面露鄙夷,直接离开上席,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喝酒吃菜,随性而为。 李云潜瞥了私生子一眼,望庄墨韩说道:“不过什么?” “不过这首诗的后四句乃是家师所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