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六五章 没有故事-《衣手遮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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苟善中说着,情绪激动了起来,“赵本洪越是这么说,我越是在心中责备自己。他们都是打小就跟着我的,对我宛若父亲一般的信任与敬重,我却一直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,我这是眼瞎心也瞎啊!”
“赵本洪走了之后,我儿苟易为大病一场,整整一年,都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……我心灰意冷之下,便辞官离开了京城,回了家乡。过了好几年,后来又遇到一些事情,方才做起了夫子。”
谢景衣点了点头,“那三年之前,又发生了什么事?虽然这眼带能看得清楚,但看您这习惯的状态,应该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。”
苟善中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“都是因为我儿易为。易为后来一直没有再考科举,去了他外祖父家住。三年前,有一次随着人出海跑了商船,不料途中遇到了海匪,连船带人都没有了。”
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,夫人经受不住打击,写了和离书。我白发人送黑发人,有一段时间,眼睛看不太清楚了,郎中给我用药,用布条裹着。等好了之后,我便寻人绣了这么一条,再也没有取下来过了。”
苟善中说完,沉默了一会儿,苦笑出声。
“我同你一个孩子,说这些有什么用处?事到如今,我也只能厚着脸皮,不自量力的求上一句,若是宋尧能够沉冤得雪,从此我苟善中这条命,便是官家的!”
“官家叫我往东,我绝对不会往西!官家要我这颗项上人头,我绝对不含糊的割下来,献上去!”
谢景衣鄙视的看了一眼苟善中,“你是有大学问,但这些话,日后还是不要说了。甭管这宋尧得不得雪,你身为大陈人,命那就是官家的。”
“还有,首先呢,脖子很硬,不说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割不下来,就是米福姐姐,那也得拿着杀猪刀一阵砍,才能把头砍下来;其次呢,就算你能割下来,那你也死得不能再死了,不能自己献上去了!”
苟善中一梗,这是重点吗?
谢景衣耳朵动了动,“米福姐姐知道这些么?”
苟善中迟疑了片刻,摇了摇头。
谢景衣哼了一声,“姐姐要出来了,我不戳穿你,待我走了之后,你自己个交代吧,不然的话,我怕明天你就要上屠案。你说的这些,我都记住了,若当真有冤屈,自然有得雪的一日。更何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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