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只可惜眼前所建不过是谢瞻宁残碎的记忆而已,连魂魄都不是。无论谢谨言如何叫喊,谢柏年也是听不见的。 只听得“啪啪”几声响,谢瞻宁雪白的中衣被撕碎,血肉被带刺的荆条抽出一条弧线溅在灰白的地板上。汗珠从谢瞻宁的额头滑过滴落地上。他咬紧牙关,直至嘴唇煞白一片也一声不吭 谢柏年对谢谨言连重话都没说过,谢谨言何时见过谢柏年如此?如今谢谨言在一旁急得眼睛都红了但那两人也是听不见他说话的。“哥,你跟爹求饶啊,你叫疼啊,你一叫疼爹就不打了,你说话啊!你别瞎撑着啊!” 谢柏年几鞭子打过这才看着谢瞻宁问道:“你可知爹为何打你?” 谢瞻宁嘴唇颤抖,嘶哑着嗓子说道:“因为我打架。” “啪”谢柏年又是一边打在谢瞻宁背上:“错了!是因为你丢了我碧泉山庄的脸!你是碧泉山庄的大公子,是我碧泉山庄的继承人,却与一个黄口小儿计较!而且你还带着谨言,这有可能让谨言受伤你知不知道!为父罚你,你服不服!” “不服。” 谢柏年脸色一遍: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不服!那人骂谨言是个短命鬼,为何打不得?!” 谢谨言心里一震,原来是那次!谢谨言与谢瞻宁在碧泉镇上玩。那时的谢谨言看上了一个泥人,却偏偏一个商贾家的公子要来抢。谢瞻宁原本是个温和性子,那人要抢给他就是,准备带谢谨言再去买些别的。却没想到拿到泥人的公子对着谢谨言骂了一句“短命鬼”。 谢谨言从未见过谢瞻宁那般生气过。他不由分说对着那个纨绔公子就砸了下去。 那公子原本就比谢瞻宁大,也比谢瞻宁高出好一截,一身蛮力更是厉害。纵使谢瞻宁会些仙术,那公子还是没有落下风。二人在集市打得不可开交,很快就传到了谢柏年的耳朵里。是心宿长老从碧泉山庄下来将二人带了回去。 回到碧泉山庄时候,谢柏年罚谢谨言思过,却将谢瞻宁带到了聚义堂。难怪第二天,谢谨言去梅院找谢瞻宁时,谢瞻宁竟然不见他。甚至之后的一个月谢谨言都没再见过谢瞻宁一面。那时的谢谨言一直以为是谢瞻宁生自己的气。 谢柏年怒道:“就算如此你也不可不顾及你的名声,还有谢谨言的性命!那算命先生说谢谨言活不过二十二岁,难道你……你还想……让谨言二十二岁都活不到吗?!” 听闻此言,谢瞻宁的眼睫忽然颤了颤。方才就算挨打他也能挺直脊背任由谢柏年打去。此时那挺直的脊背却忽然塌了下来。“我错了。”谢瞻宁低声说道。 谢柏年恨铁不成钢似的将手里的荆条扔在地上,转身走出了聚义堂。 “轰”地一声,谢谨言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一样。原来谢柏年从未想过要让自己继承碧泉山庄竟是因为这个?这件事情谢柏年、谢谨言竟然瞒他瞒得这样好? 听见谢柏年如此说,宗烨与白珞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谢谨言竟然被欲言活不过二十二岁?听谢柏年所讲。那位算命先生也是一个高人,否则谢柏年为何会如此相信? 谢谨言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看着白珞问道:“白姑娘,算命先生的话可能信?” 白珞淡道:“这就要问问司命了。” 谢谨言苦笑道:“二十二,我这不还有五年吗?” 跪在聚义堂中的谢瞻宁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。他整理了一下带血的衣衫,缓缓走出聚义堂。 夕阳的余晖转眼落尽,变成了清亮柔和月光。月光穿透谢瞻宁的身体,明明那么稀薄的一缕魂魄,身上的鲜血却红得刺眼。 “白姑娘,我要怎么才能让我哥醒过来啊?” 白珞摇摇头:“他若是不想醒来,我们也没有办法,且先跟着吧。” 谢瞻宁从聚义堂缓缓走到谢谨言的兰苑前。他站立半晌蓦地推开门走了进去。谢谨言的屋子里还燃着微弱的烛火,窗户上映着谢谨言睡熟的轮廓。 谢瞻宁走进厨房,点了柴火又舀了米进锅里。谢瞻宁背后全是被鞭笞的伤痕,没动一下就会牵扯着伤口流出鲜血来。 谢瞻宁咬着牙,惨白的脸上一颗一颗的冷汗滴落下来。他近乎固执地熬着那一锅粥,勺子搅着锅里的米粒,不让米粒黏在了锅底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