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八十一颗黑子-《九州风云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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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道讪笑道:“也是!”
随后他搓搓手道:“我说张老哥,有这种宝贝哪能独享呢?改日也给老弟尝一尝?老弟最近总是有些力不从心,你是不知道,昨儿夜里,老弟可是光听着你那边的动静,兰花姑娘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。”
张老板嘿嘿笑道:“好说,好说,哪天老哥我给你打上一壶!”
那人连连拱手道:“那就先谢过老哥了!”
听见二人闲聊,蹲坐在一旁的苏乞儿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下笑出声来。
这样有意思的事儿,倒是可以写进自己的故事里。
听见有人发笑,那人循着声音看见了蹲在一旁的苏乞儿。
见是个叫花子,那人气不打一处来,抬脚踹向苏乞儿,边踹边骂道:“你他娘的一个臭叫花子,还敢在这笑话老子?你这辈子碰过的女人只怕只有你娘了吧,可怜的东西,老子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,敢他娘的笑话老子,我呸!”
苏乞儿将双手架在头上,蜷缩在地上,口中连连求饶。
“大爷饶命,大爷饶命,小的没有笑大爷,真的没有,大爷说的,小的听也听不懂,大爷饶命,饶命~”
好在那人腿脚有些发软,踩在身上,不算疼。
张老板拉住那人劝道:“你跟一个臭叫花子较个什么劲吶,也不怕脏了鞋,快走吧!”
那人踹了几脚之后,似乎有些累了,一甩袖子,冷哼一声,不再理会半趴在地上的苏乞儿,上了马车。
心情不错的张老板看了眼苏乞儿,从袖子中摸出几文钱丢了过去。
松竹馆内的小伙计听得外面热闹,出来一看,原来是个叫花子惹恼了阮大爷,在那挨打。
转身回屋拿了把扫地的扫帚,小伙计冲了出来,端着扫把对着正在那数铜钱的苏乞儿骂道:“哪里来的叫花子,敢上我松竹馆门前来捣乱,快滚一边去!”
小心翼翼将铜钱放入怀中,苏乞儿扫了眼四下,眼见无旁人,爬起来去小伙计低声说道:“我是康姨的亲戚,过来投奔于她,路上遭了劫匪,被抢的一干二净,靠着沿途乞讨才勉强撑到平南城。”
将扫帚举起来的伙计疑惑道:“真的?”
苏乞儿忙说道:“是真的,是真的,劳烦小哥儿帮我通传一下,就知道真假了。”
听苏乞儿谈吐,却是有些不像个要饭的,小伙计收了扫帚说道:“那行,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,我去问问康姨。”
苏乞儿连连作揖道:“谢谢小哥了,我叫华钱来,是康姨的表侄儿。”
小伙计将信将疑,又打量了苏乞儿几眼说道:“那你等着吧,我这就进去。”
小伙计敲门时,字字正帮着康姨梳头。
康姨道:“字字,你去看看是谁?”
字字开门一看,原来是小伙计阿贵,瞪着眼睛问道:“臭阿贵,你不知道这时候康姨在梳洗装扮么?还来敲门。”
阿贵与字字差不多大,他娘是群芳阁的老姑娘,不知道被那位客人搞大了肚子,眼见从良无望,便没舍得打掉,生下了他,将来也好有个送终的。
只可惜没等阿贵长到十岁,阿贵娘就染疾撒手人寰了,雀妈妈怜阿贵可怜,就把他留下,干些打杂的活计。
二人年龄相仿,字字就爱找阿贵玩儿,阿贵人也老实,字字就爱觉得这个阿贵还不错。
听得字字训斥他,阿贵噘嘴道:“字字姐姐,外面来个要饭的,说是康姨的亲戚,我怕是真的,就忙进来问问。”
康姨从屋里一转头,冲着外面喊道:“字字,你问问阿贵,那人叫什么?”
康姨是个孤儿,哪里有什么亲戚,不过直觉告诉她,外面的人也许是他们的人。
阿贵说道:“他说他叫华钱来,是康姨的表侄儿。”
字字瞪了阿贵一眼说道:“我可告诉你啊,在楼上,眼睛别乱瞟,老实在这等着。”
关了门之后,字字小跑到康姨身边笑嘻嘻说道:“康姨,你还有个叫华钱来的表侄儿么?”
康姨轻轻摇了摇头。
字字一吐舌头,“看来是外面的要饭的说假话了,跑这里来攀亲戚,他胆子倒是不小,我这就叫阿贵赶他走!”
“慢!”
康姨一抬手,思忖道:“华钱来,华,画,钱来,遣来,画遣来,我明白了,字字,这人应该是画大人派过来,走,随我下楼。”
字字“啊”了一声,随后说道:“康姨,您这头发还没梳呢。”
康姨顺手拿过衣服披上,边穿边走,对字字说道:“万一画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,我还梳什么头发呀!”
见康姨披头散发走了出来,阿贵吃了一惊,看来此人还真的是康姨的亲戚,忙在前面带路。
走出松竹馆,康姨见一个叫花子蹲在那,快步上前几步,蹲在苏乞儿面前。
苏乞儿撩了撩头发,眼皮微挑,看向康姨,随即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来,小声唤了声“姨”,低声哭了起来。
那位画先生的画技当真精湛,只是寥寥数笔,就将康姨形象跃然纸上,苏乞儿可以确定,眼前之人,就是康姨。
康姨没有犹豫,一把将苏乞儿搂在怀中哭了起来,口中说道:“可怜的孩儿,你受苦了。”
毫不在意苏乞儿身上的臭味儿。
苏乞儿只觉得自己脸上紧挨着两团柔软,昨日做过梦的他,有些晕。
这柔软,还有那滚圆,都是他敢想,又不敢想之事。
哭了几声之后,康姨轻轻拍了拍苏乞儿的后背说道:“好孩子,快起来吧,你看你,都臭成这样了,一定是遭了不少的罪,快进去好好洗洗,再换件干净衣裳。”
有些晕晕乎乎的苏乞儿被康姨拉着起身,走进去了松竹馆。
康姨随手掏出块儿碎银子扔给阿贵说道:“阿贵,你去布庄买两身衣服回来,记得,内衣也要买,快去吧。”
抓住银子,掂了掂分量,阿贵笑着向布庄跑去。
跑腿钱不少!
在苏乞儿洗澡的时候,已经重新换了身衣服的康姨看完了阚画子送过来的密信,叹了口气,拇指按在太阳穴上,轻轻揉了揉,这位画大人怎么会这般安排呢?
这是要自己难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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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王设宴,元夕见到巴州的兵马统帅,魏天罡。
待吕一平对着魏天罡介绍完自己之后,元夕很恭敬地向着魏天罡行了一礼。
魏天罡点点头,单从面相来看,此子就甚是讨人喜欢。
相貌俊朗,器宇不凡,还很懂礼。
魏天罡转念一想,自己那个小孙女,比元夕也小不了几岁,等元夕上阵拼杀几年,小孙女也就长大了。
想到这,魏天罡看向元夕的眼神,就更加温和了。
元夕心有不解,何以这位初次见到自己的魏帅,看向自己的目光这般慈爱呢?
席间,蜀王并未多言,在座之人多是说些场面上的话,而说不上话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元夕与宁冱,就只好自顾自地吃喝。
范立业这回没有与蜀王同座,而是坐在蜀王右侧。
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元夕,见其只顾埋头吃喝,暗自发笑。
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之后,眼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,蜀王笑道:“魏帅,上次本王设宴,元夕一展身手,令本王大开眼界,尤其是他那个什么指法,更是惊为天人,魏帅想不想见识见识?”
范立业在旁小声说道:“父王,叫惊雀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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