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景娴只好壮着胆子,推了门。 可一进屋,便见了满地沾了血的布巾,两行血脚印,引向桌边坐着的人。 ;天啊!墨!阿墨,你怎么了?你受伤了? 他肩头被自己挖了个血窟窿,那血,也不擦去,也不止血,就任由那么淌着,正对着她,似是颇为享受这种痛苦一般,似笑非笑。 ;阿墨,你受伤了,怎么不传太医?我去帮你传太医!景娴慌慌张张,转身便要去喊人。 她的脑子里,几乎是血淋淋一片,说不清到底是害怕了想要逃走,还是真的想要去找人救他! ;回来!温卿墨的声音,一反常态地温和,将手伸向她,;回来,我没事,看把你吓得,来,不用喊人,你陪着我就好了。 他的手,平日里那般白净好看,一点薄茧都没有,此时上衣被撕开,血痕顺着手臂,曲曲蜿蜿淌过,又从腕上一滴一滴落下。 景娴立在门口,背贴着门,不敢上前。 温卿墨眼中最后一抹温情淡然消散。 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 ;过来,不用怕,只是血而已,你帮我清理过伤口,止了血,便好了。 ;不,不……,我去帮你喊太医!你等我! 温卿墨半边身子已成了血人,却能如此淡定,以景娴的脑子,完全没办法理解。 加之此前见了董美兰的事,现在她的心中只能确定一件事,她的未婚夫,是个魔鬼,是个怪物! 她是公主,是金枝玉叶,针扎了手指都要传太医诊治一番,几时见过这杀人一般的满屋子的血! 景娴转身撞开门,想要逃走,却一头撞在一个冰冷的胸口上,门口,是温卿墨这三日间的护卫,几乎有她两个人那么高,正一身盔甲,站在门口,挡住了去路。 ;将公主请回来。温卿墨从桌上一溜水排开的工具里,挑了把错银镊子,在烛火上烧了烧。 景娴被门口的卫士,拎鸡一样拎到温卿墨面前,扔在地上。 温卿墨俯身,将错银镊子递了过去,沉沉的声音,听起来温柔,却那般恐怖,;不用怕,过来,替我将伤口里的砂石捡出来。你是女人,心细手巧,这种事,和绣花差不多,应该不会太难。 景娴不知是吓得在抖,还是哭地颤抖,只好伸手接过镊子。 接着那手又被温卿墨血淋淋的手握住,;记住,不要抖,你抖了,我会疼。 ;墨,我求求你,去找太医来好不好?我……,我不行的……景娴瘫坐在他脚边,泪流满满,苦苦哀求。 现在,仿佛受伤流血的身躯,并不是温卿墨的,他皱起景娴以前看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好看眉头,;怎么?你不爱我? ;爱!我当然爱!可是……景娴慌忙为自己辩解,想掩饰自己的惊慌和恐惧,她现在已经不知道爱是什么了,她只知道她很害怕,只想要逃走,离开这个人! ;可是我并不会处置伤口,我们还是快传太医吧! 她惊恐哀求地仰望着他,却换来温卿墨近似无情的一笑,他抓着她那只手,将镊子送近伤口,不容抗拒,不容违逆,一字一顿,;将里面的砂石,帮我弄出来! 他深蓝色的眼睛,如一双魔瞳,盯着景娴被泪水模糊的眼睛,伸出满是血的手,替她抹去眼泪,;不准哭,哭了,会看不清。 景娴只好跪直了身子,努力瞪大眼睛,抖着手,将镊子小心翼翼探向温卿墨肩头的血窟窿。 可刚刚稍一触碰,嘶!温卿墨痛得全身一颤,咣——!一记耳光飞出,将景娴整个人扇飞出去,重重摔在墙角! ;跟你说了,不准抖!我说过的话,你是不是一句都听不懂? 景娴一个弱质女子,哪里受过如此重击,当下已经天旋地转,完全蒙了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醒过来。 ;不不不!墨,我不是故意的!我不是故意的!我求求你,我们传太医吧,我真的不行! ;过来!温卿墨的声音,重新温和平静了下来。 他变得太快,可越是这样阴晴不定,就越是恐怖。 ;不,我求求你!景娴努力缩向墙角,;我求求你,放过我吧!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,这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未婚夫,是如此可怕的魔鬼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