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阮临赋因为之前被阮君庭教育了,从开席到现在,都老老实实坐着,这会儿就实在坐不住了,凭什么有热闹大人能看,小孩儿不能看! 他不敢靠近,怕被撸,就找了个太监,骑在脖子上,坐在高处看! ;你想画什么?阮君庭问。 他虽然在问,可眼光落在她裙子上,分明是已经有了主意。 凤乘鸾笑,;就画一株水墨桃花吧。 阮君庭蓦地抬眼,正对上她眼中华丽飞扬地一抹笑。 守关山的那株老桃树,当初一念之仁,未舍得砍掉,倒成了他们俩的媒人。 他眸光重新垂下,;正有此意。 淡淡四个字,却满是心有灵犀,凤乘鸾心中一甜。 阮君庭落笔之时,没有半点犹豫,那株桃花老树已然成竹在胸。 笔锋之于树干,疏狂遒劲。 笔尖之于桃花,则温柔轻点。 他就着殷红的酒浆,以墨色将桃花枝漫延开去,花团锦簇间,或浓墨重彩,或浅淡疏离,又用淡墨绘了花影,不叫裙子上原本的淬银团凤虬龙显得突兀。 凤乘鸾双手牵着裙角,垂眸看着他的头顶,煞是温柔。 阮君庭就沐着这目光,将他们初见的那株桃花树,绘在了他们俩普天之下仅此一件的;情侣装上。 之后…… 他还落了个款:阮玉郎! 等凤乘鸾发现时,那三个小字已经龙飞凤舞地写完了! 她眼中刚才还满溢地几乎要流淌出来的温柔,霎时间消散地无影无踪! 阮君庭,你个王八蛋!你把我当个物件,当众落了款,还盖了章! 啊啊啊啊——! 人群中,武存剑挤在前面,啧啧叹道:;靖王殿下多亏落了个款,不然,咱们还不知道原来这位是靖王妃。 阮君庭手中的笔刚好一收,丢在敏公公手里的托盘上,回身,;你是哪个? 武文勋笑呵呵将堂弟拉到一边,;靖王爷,他是小王的堂弟,存剑。 阮君庭从太监手中接过用水浸过的布巾擦了手上的墨,随口道:;纯贱?果然人物其名。 凤乘鸾站在宴桌上,噗嗤一下笑出声。 阮君庭伸手将她接下来,连看都懒得看姓武的兄弟俩一眼,;既是堂弟,可有功名封爵加身? ;额,这个倒是不曾。 ;这么说,什么都不是咯?阮君庭将凤乘鸾扶下来,顺手替她提了一下裙摆,又将人在地上摆正,生怕她是个瓷娃娃,倒了摔了一样,;太后娘娘的辞岁夜宴,请的是王公贵族,文武百官,皇亲国戚,这个什么‘纯贱’,一无官职,二无爵位,三非安成王家中女眷,这岂不是混进宫来的闲杂人等? 阮君庭讲话说到这里,声色骤然凌厉了起来。 武存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,;靖王殿下,您误会了,小人是跟随堂兄一起来的。 ;太后的夜宴,谁来谁不来,是太后说了算,还是你堂兄说了算?阮君庭转过身来,此时才正眼看武文勋,;又或者,安成王怕不认识回家的路,身边儿需要有个人陪着才成?若是这么记性不好,手中事务倒是可以放一放,让下面的人多分担些。 武文勋哪里想到他堂弟一句话,阮君庭这里就有把四十米大刀在等着,这么多年来,他与阮君庭井水不犯河水,一来是魔魇军远在天机关那边,靠着天时地利人和,多数时候自给自足,从来不跟朝廷多要一分钱。 二来,他偶尔的小心试探,比如暗示户部刘尚书推迟运送朝廷每年的按例补给,结果都被阮君庭的快刀一刀给剁了,所以也赶紧缩回来,不敢再试。 他在白玉京不动阮君庭,阮君庭在天机关也不动他。 可现在阮君庭回来了,一山本就不容二虎,何况举国的财政大权,阮君庭他既然辅佐小皇帝听政,每日里朝堂大事小事都要从手底下过,又岂能整天伸手张嘴管别人要钱? 他是一定要收拾他的! 武文勋有种想伸手死死按住自己腰间荷包的冲动! 肃德见这场闹剧忽地变得充满火药味,才悠悠道:;好了,靖王啊,今晚是个好日子,安成王的堂弟既然已经来了,哀家就赐他一席之地,这种小事,无需追究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