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小心翼翼,望着镜中,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,那皮下的东西又是一拱,让她慌忙将手指又挪开了。 一到深夜,这张脸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,下面不知藏了什么。 半年来,脸上的刺痒越来越频繁,若不是靠服药维持,她恐怕早就将它抓烂了。 可就因为吃了温卿墨的药,现在的她,对一切已经没感觉了。 不知道冷,不知道热,不知道痛,更不知床笫之间的滋味。 她已经成了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。 却依然贪恋活着的滋味。 …… 皇宫地另一头,太子东宫,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,划破夜空。 将许久不曾侍寝,深夜寂寞的宋良娣又吓了一个哆嗦。 太子殿下自从大婚后,便专宠太子妃一人,日夜无休,还时时召唤几个亲信的太监进去伺候。 太子妃每天白日间端庄美丽,伺候起皇后娘娘头头是道,那一手莳花的手艺,更是无人能及。 她无论待人接物,言行举止,都当得起南渊女子的典范,这未来皇后之位,舍她其谁! 可只有东宫里面的人知道,那寝殿深处,每晚传来的惨叫声,是何等骇人! 又有多少次,太医院的人被连夜秘密招来救人。 太子殿下自从花城宴受伤后,整个人就都变得阴晴不定,言行举止也越来越诡异。 那边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 叫人实在不敢想。 宋良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胡萝卜,后怕地缩了缩身子。 …… 宫外,公主府中,景安望着窗外,手轻轻地抚在小腹上,几分忧心,又有几分含笑。 侍女上前,替她披上披风,关了窗。;公主,您最近身子不好,小心受凉。 景安在窗子关上之前,又向着凤将军府的方向望了一眼,;这么晚了,也不知他睡了没。 侍女掩口偷笑,;看公主您急得,皇上和凤帅都已经默许您与凤家二公子了,这件事,就只差一道圣旨,奴婢猜呀,明年这个时候,您就可以与凤二公子携手倚窗,共赏烟火了。 ;是吗,呵呵。景安笑地有些勉强。 已经半年了,凤家到现在也不提这门婚事,父皇整日在焰姬和董妃的争宠之间周旋,一旦用不到她,就早将她这个女儿给忘了。 如今,她能等,肚子却不能等,难道要她再去父皇面前哭一场,求父皇赐婚? 这个孩子,二郎还不知道,一切都是她瞅了时机,借了酒醉,自作主张。 她只是害怕再失去他,只是想留住他,却没想到,婚事会被一拖再拖。 如今,该如何收场呢? …… 与此同时,太师府中,也有人凭窗而望。 龙皓华往外看,并不是他想谁,而是他不想往屋里看。 身后,顾明惜正由侍女扶着,艰难地从轮椅上下来,在临时搭起来的供桌前跪下,朝着上面的牌位拜了三拜。 那牌位上,并无姓名,只写了;君子门开山祖师七个字。 顾明惜对着牌位,嘴唇微微开合,念念有词,龙皓华就没好气地翻白眼。 他好不容易将她从五殿下宫里哄出来,本以为借着过年,夫妻两能破镜重圆,重修旧好,结果呢,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可到了跨岁之时,她竟然还忘不了她的祖师爷爷,在这个时候,非要拜灵位! 大过年的,她拜死人! 她到底是他龙皓华的媳妇,还是祖师爷爷的媳妇? 她到底是来跟他龙皓华过年的,还是跟那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祖师爷爷过年的? 他转身,一把年纪,酸味十足,;惜惜啊,我记得你当年离开君子门时,才七岁,对吧? 顾明惜凝望着牌位上的七个字,;是啊,只有七岁。如今一甲子的时光已经过去,我却在谷底蹉跎了四十年。我辜负了祖师爷爷的嘱托。 ;哦。那你还能记得你那祖师爷爷长什么样吗?龙皓华揶揄道。 顾明惜已是白发苍苍,提起那人却眸光笃定,如心头神明,;永世不忘。 龙皓华嘴角一牵,那雪白的胡子气得直抖,强行按捺怒气道:;哎,人都死了,该放下的,早该放下了。 谁知,顾明惜忽地抬头,;不,祖师爷爷没有死,他只是睡着了,他一定还会回来的!他一定会回来的!等他回来,这天下,就变了! 一派胡言!龙皓华嫌弃。 好好的媳妇,奈何打小从;传。销出来的,被洗脑了,一提起这祖师爷爷,就疯疯癫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