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银子的两只眼,第一次瞪得这么大,这么凶! 这个家,现在不是只有它一个宠物了! 这怎么行? 必须得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这王府里,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老!大! —— 丹霄殿中,四周幔帐沉沉落着,炉中残香已燃尽。 时过午后,肃德仍未起身,外面阮临赋来请安,也被揽星和邀月小心地应付着哄走了。 寝殿内,有种糜烂的味道。 肃德一只玉雪样的手臂垂在帐外,趴在床上,身上锦被只是随便搭在腰间,满身伤痕,触目惊心。 她一动不动,直勾勾睁着眼,昨夜残妆未去,已经混着泪痕变得模糊不清。 ;娘娘。外面,邀月小心翼翼一声,;皇上已经来过好几次了,八位镇边王也昆虚殿上候着,等着向您朝贺新年。 ;嗯。肃德只应了一声,邀月便听出,嗓子是哑了的。 ;娘娘,您可好?要不要奴婢传太医过来? ;算了,死不了。肃德起身时,是狠狠咬了牙的。 这一身的皮肉骨头,是不是自己的,都不重要了。 ;靖王那边,怎么样? 提起阮君庭,邀月撇了撇嘴,;娘娘,您都这样了,还惦记着他,只怕靖王殿下,早就心里没有娘娘了。 肃德隔着床帐,惨惨一笑,;他何时有过?沐浴更衣吧。 ;是。 梳妆之间,揽星偷眼看向镜中的娘娘,那眉眼,哪里像是君临天下的太后娘娘? 分明就是个情无归处的可怜人。 ;娘娘,您想开点。她也不知如何安慰。 肃德回过神来,;他昨夜退席时,有些失态,可是醉了? 邀月嘴快,;哪里是醉了,奴婢看啊,就是装的,想早点回去跟他那新王妃洞房! 肃德养着长长指甲的手一攥。 揽星慌忙怼了邀月,;娘娘面前,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? 肃德咬了刚刚点染过的朱唇,沉沉一声,;说! 两个女官知道娘娘这是震怒了,慌忙跪下,;娘娘息怒。 ;你们说,他昨晚怎么了?肃德狠狠望着镜中的自己。 沈星子凌虐她的时候,向来不会伤及颜面和脖颈。 此时重新盛妆,她就还是光芒万丈的北辰太后! 邀月跟揽星交换了一下眼色,才小心翼翼道:;回娘娘,靖王殿下,昨晚……,与新王妃宿在了桐……台…… ;桐台!肃德扬手将妆台上所有的一切,全部推了下去! ;桐台——!她砰地两掌按在妆台上,迫近镜子,狠狠瞪着里面的自己,仿佛要透过镜子,看到那一对双宿双栖的人,将他们抓过来,狠狠地掐死! ;娘娘,您息怒!您息怒——! ;息怒……!息怒……!肃德头顶的翠龙步摇,剧烈颤抖,;哈哈哈哈……!哀家何怒之有啊!哀家是个死了丈夫的女人,要依靠外面那些男人撑着才能活到今天。如今看到皇叔大喜,哀家该是替先帝为他欣喜,何怒之有啊!哈哈哈哈……! 她对着铜镜,殷红的指甲将下唇线尚未画好的口脂重重一抹,下颌傲然抬了抬,;宣安成王妃来见。 安成王妃,焦倩,与安成王同年,三十多岁,是个极为识时务的女子。 安成王女人多,她就安静地在王府中扮演好王妃的角色,不该说的,一个字不说,不该做的,一个多余地眼神都没有。 就连昨晚的夜宴,她一早察觉到苏合香父女的心思,便自觉称病告假,让武文勋带着武存剑赴宴去,给两个人制造机会。 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,男人不但娶了舒心,而且搁在家里也省心。 所以,安成王虽然明面上宠妾许多,可府中的财政大权,却都老老实实交在这个原配正妃的手中。 焦倩听闻太后娘娘召见,不知是福是祸,心中忐忑地入了宫,跪在了丹霄殿中。 此时,肃德已重整妆容,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,庄重厚德,不苟言笑,恩威并重,担得起;肃与;德这两个字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