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接着,凤乘鸾便见一只保养地极好的手,戴满了宝石戒指和碧玉镯子,轻轻落在修映雪双手上。 庄太妃从车里出来了。 她头上的金翠,颤动晃眼,即便是长途劳顿,身上依然穿了青莲色的华服锦裙,镶了繁复的银色宽边。 她微微避让了一下,下了车撵,任凭阮君庭的手还停在半空。 阮君庭以今时今日的地位,在自己的王府门口,大庭广众之下,那么多人看着,被自己的生母当众驳了面子,却也面上无波。 他早就习惯了,母妃对他的态度,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。 她恨他!恨透了他!她尽情享受他带给她的一切荣华富贵,却依然以折磨他为乐! 阮君庭眉间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怆一闪而过。 然而,就这一瞬间,刚好落在了凤乘鸾眼中。 她暗暗咬了咬下唇,替他一阵心疼,屈膝行礼,;臣媳恭迎母妃! 庄太妃扶着修映雪的手,拾级而上,也不唤平身,就由着她矮着身子,直到走上了台阶,才在她面前停步。 ;哀家的王儿是娶了个腿脚残障的女人吗?太妃娘娘见了儿媳,第一句话竟然如此,就连陪在凤乘鸾身后的冷翠都意外地一惊。 早就听说这个庄太妃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,却不知道,泼成这个样子,竟然全然不顾面子礼数,当众出口伤人! 凤乘鸾也没抬头,依然曲着膝,;回母妃,臣媳腿脚康健,并未抱恙。 ;既然腿脚是好的,为什么不跪下? ;我……凤乘鸾有点懵,自家人第一次见面,在大门口,是要跪的吗? 阮君庭连忙上前,不动声色地将凤乘鸾挡在身后,扶过庄太妃的手,;母妃有所不知,凤姮乃南渊的永乐公主,身份贵重,按例来我北辰,只需跪皇上和太后便可。 庄太妃当下将手臂从他掌中抽了出来,;哦,南渊的公主啊,她大婚之上,可跪过你了?既然王爷可以跪,却不跪哀家,她这是眼中只有王爷,没有哀家这个老太婆了? 眼下,门口还有许多虎贲军,和满府上下的人都看着。 母妃不讲理,但阮君庭身为人子,却不能当众驳她的面子。 于是,他嘴角如常弯起,没有半点僵硬,;呵,原来母妃为的是这个,凤姮她不懂我北辰的礼数,以为要等到待会儿入内,向您行礼敬茶时才行叩拜大礼,这都是儿臣关照不周,是儿臣的错,儿臣现在替她向您行礼赔罪。 他说完,就要替凤乘鸾跪。 这还了得! 靖王殿下若是跪了,这王府门口所有人,包括马路牙子两边看热闹的都得跪! ;好了!庄太妃总算还顾忌些脸面,;堂堂我北辰一等一的亲王,在自己王府门口说跪就跪,成何体统?你不要脸,哀家还要脸! 她不用他跪,阮君庭自然就欣欣然不跪,依然笑呵呵,;母妃教训地是,是儿臣思虑不周,还是儿臣错了,儿臣今后一定会注意。 总之,他不管萧淑锦怎么说,就是一个错,而且把她赖到别人身上的错,也往自己身上揽,倒是一时之间,也让这个亲娘不好再挑剔什么。 凤乘鸾一直没吭声,等着庄太妃进了府,才在后面跟上。 抬眼间,正见阮君庭关护地回头望了她一眼,她便对他龇牙笑了笑。 他回之一笑,却有些尴尬。 两人心照不宣,却又替对方深感艰难。 老太妃入府,第一件事就是,安排在哪里。 阮君庭建这座王府时,压根就是奔着他跟凤乘鸾两个人的爱巢去的,不但不见外人,不添女人,就连这个不省心的妈,也是本打算放在天机关养着,没想过要接过来的,所以,府中根本没有专门给萧淑锦住的地方。 此时,萧淑锦不请自来,秋雨影就只好在一个时辰之内,飞快地命人将府中央最大最豪华的一套正房给收拾出来。 谁知萧淑锦只在那房子远处看了一眼,便脚步停下了。 ;这新起的靖王府,怎么这么没规矩?既不院落,也不分内外,却将心思全放在园林景致,奇技淫巧上! 秋雨影赶紧上前道:;启禀太妃娘娘,王爷因着奉旨和亲,时间仓促,故而造府时,许多细节还未来得及实施,再加上后来大婚和新年,这工程,就耽搁了下来了。 他极为会说话,特意将那个;老字给省了,听得萧淑锦心头稍微舒爽,;哦,还是小秋会说话。 秋雨影便向将人往里面请,;太妃娘娘,这边请,这里是王爷专门为您安排的住所,您看看可还满意。 萧淑锦却连看都没看那房子一眼,便向王府深处望去,;早在来时的路上就听说,白玉京的靖王府,有一座藏在云杉树深处的桐台,占地不大,却华丽精美堪比天上宫阙,不知在哪儿啊? 阮君庭心头咯噔一下,坏了! 秋雨影求救地回望自己主子。 这老太太要是见了桐台,必是再也不会走了! 阮君庭如何舍得,他嘴唇一动,方欲开口,便见凤乘鸾欣然一笑,抢上前引路,;原来母妃喜欢桐台,在这边,请随我来! 当那九尺高台隐约出现在密集如云的杉树之后时,修映雪便轻轻惊呼了一声。 萧淑锦稳稳一笑,;喜欢吗? ;回太妃娘娘,喜欢!修映雪忙不迭地点头。 ;桐台,果然是个好地方,等到萧淑锦一脚踏上桐台地上的四合织锦毯,她便再也不想走了,;王爷,哀家很满意你的孝心,这个桐台,不错,哀家就带着映雪,住在这儿吧。 阮君庭:;母后……,这是他精心打造的两人的洞房,岂能轻易让给别人。 诗听也有点急,没听说过当婆婆的抢着住洞房的!恶心! 凤乘鸾平静按住阮君庭手腕,;王爷,母妃身份尊贵,如今驾临王府,住在桐台本是理所当然之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