茹素-《权相养妻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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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回韩蛰做时她没敢多嘴,这回套问秘诀,果然又偷得厨艺。

    锅里头热气腾腾,板栗已烧得酥烂,拣去葱姜收好汁,勾芡淋在盘中,软糯的板栗带鸡肉香味,卷在舌头里唆一口就能化了似的。摆在桌上,令容留着鸡块没怎么吃,倒是将板栗拣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饭后令容自回住处,韩蛰便往韩镜的藏晖斋去。

    韩镜这两日身体抱恙,没法到衙署去,便跟永昌帝上了个折子。永昌帝无暇管六部那些琐事,派了两位御医过来照料,朱笔一挥,特地恩准他在府里休养,要紧的事让人来府邸商议。

    尚书六部的权柄被韩镜牢牢握着,旁人觊觎也没辙,这种事也有好几回了。

    韩蛰健步走过去时,藏晖斋侧厅的门扇紧闭,韩镜的心腹管事站在门口,想必是里头正谈事情。

    这座府邸建成已有数十年,期间几易其主,转到韩镜手里,才算安顿下来。

    藏晖斋翻修过数回,韩镜在朝堂上藏得深,每回翻修都只是刷点新漆,添片新瓦,往屋里添几样器具,于整体格局不曾有半点改动,更不像别家般修缮得恢弘轩昂甚至僭越。

    那檐角廊柱仍是十数年前的模样,于位高权重的三朝相爷而言,实在有点不衬身份了——永昌帝这两年信重韩镜,一则是不会理政迫不得已,再则恐怕也是为韩镜这恪守礼数、从不僭越的态度,觉得这般忠厚正直的老臣值得托付,才会一步步放任韩镜提拔亲信,气候渐成。

    于这座相府,韩镜确实是费了一生的心思。

    从当初盛年威仪的相爷,到如今日渐明显的老态。

    韩蛰站在寒风里,眉目冷凝。

    好半晌,侧间的门扇才由内而开,来禀事的户部尚书缓步走出,朝门口的管事点了点头,见是韩蛰归来,便几步走过来,拱了拱手,“韩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梅尚书。”韩蛰亦拱手回礼,让管事送梅尚书出府,他就势入侧厅。

    韩镜端坐在案后,正拧眉沉思,因病中不爽利,身上穿得厚些,愈发显得比从前瘦小,只那双眼睛还矍铄如旧。见是他,韩镜紧皱的眉目舒展了些,声音有点哑,“回来了,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“祖父身体好些了吗?”韩蛰毕竟是担忧的。

    “入冬后的老毛病,在家养几天就好。”韩镜案上摆着茶盘,倒了一杯给他。

    韩蛰双手接过,“父亲呢?”

    “待会过来。”

    祖孙俩都是沉肃而不擅关怀的性子,沉默着喝了两口茶,韩蛰听他咳时带些痰意,道:“祖父病了这几日也不见好,回头我让人熬些冰糖雪梨,润肺止咳的。”

    “随你。”韩镜沉眉,“你的心思有限,该放在正事上。”

    这态度在意料之中,韩蛰没再多说。

    坐了片刻,韩墨赶过来,祖孙三人围坐在一处,韩蛰才说起这回去河东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为的是先前在山南谷口设伏刺杀他的那位田姓汉子。

    郑毅将重新探查的消息递出去,身在代州的锦衣司暗桩重新探查田家底细,报来的消息,却与最初稍有不同。那田五的经历固然没错,与他孪生的兄弟田四却并未真的丧命,而是因出众的射箭天分,被有心人收留,指点技艺,后被收在河东范通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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