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子-《权相养妻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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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令容拗不过他,双手玉足都被欺负了好几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清晨,韩蛰精神抖擞,神情也不似平常冷硬沉厉。

    到了衙署快刀斩乱麻,锦衣司在山南军患平息后暂得空闲,他便腾出手来,不止掌控门下机务,也借韩镜体弱在府中议事的便利,跟几位尚书切磋了几回。

    这边风头愈盛,范自鸿便愈觉气怒。

    这趟南下待了大半年,一是为将甄家连根拔起,二是将蔡家笼络过来。

    谁料千谋万算,最后关头却被不止何时介入的锦衣司搅局,断送了蔡源济性命,白费他许多心血。至于甄家,皇后已崩,甄相赋闲,虽无回天之力,那小太子却还安居东宫,有声望日隆的章素做太师,还有手握重权的韩蛰当太傅,想废太子并不容易。

    且太子身旁的章斐虽无能,照料起居的嬷嬷却是甄皇后的心腹,日常吃穿用度都盯得严密,不留半点缝隙,想安插内应迂回出手,未必能逃过老嬷嬷的眼睛。若不能一击而中,徒添祸患。

    借东宫夺位的坦途骤然逼仄,倘若谋逆,范家虽不惧南边的酒囊饭袋,要拔除韩家,名正言顺地安定天下,毕竟费事。

    范香已然有孕,只消除掉太子,范贵妃位正东宫,大事仍有转机。

    或是鱼死,或是网破,在回河东之前,仍需放手一搏。

    范自鸿进宫的次数愈来愈多,对于永昌帝最看重的禁军,亦重新染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重阳之日,天朗气清,因章斐邀请了数回,杨氏不好总找借口推拒,便在这日带着令容,与章夫人一道往东宫去赴章斐的重阳小宴。

    因太子年幼,移居东宫时章斐便顺理成章地跟过去,将范贵妃姐妹远远避开。

    东宫的詹事府因太子年幼而没半点动静,除了伺候太子的宫人内监,并无旁人。

    章斐在京城里朋友不多,入宫后更无亲眷相伴,哪怕章素要教太子认字,也是宫人带到詹事府的衙署,章斐不好过去。甚为太傅的韩蛰更是忙碌,除了交代卫军严密防守外,甚少露面。

    先前交好的高阳长公主因有了新的俊美面首,前阵子搬到京城外的别苑里寻欢作乐,回京城的次数不多,跟章斐的来往更是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双十妙龄独居深宫,纵对情事心如死灰,章斐也熬不住这般枯寂孤独。

    更何况范贵妃姐妹对小太子虎视眈眈,章斐无力应对,深为担忧,只能常请母亲陪伴。因感激杨氏出谋划策,也邀请过数回,想借此狐假虎威,震慑贼心不死的范贵妃。

    因章素在甄嗣宗被查办后升任中书侍郎,掌管中书诸事,杨氏总须给些面子。

    待令容产后身子恢复,趁着重阳佳节,婆媳俩便齐往东宫去。

    令容这还是头回进东宫,殿宇廊庑与皇宫别无而致,只是禁军兵力有限,重头给了永昌帝的北宫,东宫虽有六率之名,却多空置,防守毕竟不似皇宫严密。

    在宫人的指引下往章斐设宴的清嘉殿去,远远就能瞧见大丛盛开的菊花。

    走到跟前,重檐歇山、彩绘精雕的殿内已然铺设筵席,章斐牵着小太子的手,在菊圃旁散步。数月不见,那孩子又长高了点,瞧着活蹦乱跳的,倒是章斐清减了许多,身形单薄瘦弱,衣袂飘飘,在人群里格外沉静孤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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