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辜厂长的爱人,将酒盅斟满:“我家那口子今天一回家,就鼻子不是鼻子、脸不是脸的。 现在牛厂长你来了,好好陪着我家老辜好好喝两杯,陪他拉拉话。” 牛副厂长接过酒杯,嘴里回道:“嫂子诶,可不敢厂长、厂长的叫我。 你家老辜为正、我只不过是一个副手罢了。” 辜厂长暗中伸出穿着拖鞋的脚,在自家那个、依旧还把屁股吊在半空中的小姨子,给不露声色的踢了一脚。 这才是使得那个放荡无形的娘们儿,把她的屁股安安稳稳的,放在了凳子上。 “什么正什么副?” 辜厂长举起酒杯,和牛副厂长象征性的碰了一下,然后一饮而尽:“嗳...他大舅,他二舅都是舅。高板凳,低板凳都是木头。 现在公社已经决定,让木材加工厂,倒塌。 命令铁器农具厂,赶紧找个地方死求哩。 还有咱们混饭吃的这个翻砂铸造厂,公社也让我们欢欢的倒灶清算...哪还有什么正厂长,副厂长?都成了不值钱的狗屁。” 牛副厂长一口干掉杯中酒,然后自顾自的拿起酒瓶,又给自己蒸满。 只听他苦笑道,“我说老哥呀,现在说起来也好笑:以前我为了争到你如今这个位置,可没少下功夫...” 辜厂长冷冷的打断他的话:“向上级检举我账目不对、还存在有作风问题那几次,是你干的吧?” “都过去了。” 牛副厂长摆摆手,很是大度的苦笑:“现在厂子都没有了。你我之间,还去争个鸟毛?” “哎,我说老辜啊。” 牛副厂长对于辜厂长小姨子,毫不避讳的、投向自己那道鄙夷不屑的目光视而不见:“你能在翻砂厂厂长这个位置上,一坐就是八年。 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,我估摸着你背后,应该也有点儿过硬的关系吧?” 辜厂长冷冷的回敬他,“怎么,想来盘我的底子?” “屁!老辜你有门路,难道我老牛就没点儿关系? 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怎么着也有几个抗硬的亲戚在地区、在县里工作吧?” 牛副厂长无遮无拦,显得很是坦诚布公。 只听他对辜厂长开口道:“现在咱们厂子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,我说老辜你可就别藏着掖着的了。 咱的想想办法,各自去发动自己的关系,好歹也得把咱们的饭碗给保住啊!” 辜厂长一听,不由心生警惕起来。 但他在表面上,依旧还是表现的云澹风轻:“饭碗应该还是没问题吧? 我听公社里的梁副主任说过,说是公社里,另外还在筹建两家集体性质的企业。 等到这两家企业成立了之后,我想,以老牛你和我的资历,以后去这两家新成立的企业里面,混口饭吃,恐怕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 牛副厂长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,嘴里问:“不会吧老辜,万一去那两家企业里面,人家把你我给弄到车间里去。 然后天天和那些身上油腻腻,头上尽是铁屑、木渣的工人一样干活,这你能行?” 辜厂长抿了一口酒,嘴里很是澹然的回道:“我啥时候都能行! 下车间去干活,这有什么?咱们既然是为脂米县的工业建设事业做贡献,就不能计较个人的得失。 咱不但奉献完了青春,还要奉献子孙。干工作嘛!能上能下。这...没啥。” 牛副厂长心里暗骂一句:你个老滑头的灰葛炮! 一天不唱上两句高调,你会死啊? 心里在骂娘。 但牛副厂长嘴里,说出来的却是:“哎,咱可没有老辜你这么高的境界和思想觉悟。 我就一是属老鼠的,目光短浅。这不,我正准备去县里活动活动。 试试能不能平调去新办的企业里面,当个副厂长...不,哪怕是一个办公室主任,呃...哪怕是后勤处主任,我也是能接受的嘛。” 辜厂长暗自在想:还主任、还能接受? 啊呸! 也不撒泡尿来照照你自己,你特码有个屁的管理能力。 公社里面关于撤厂、另行安置原有干部职工的消息,就像扎了无数个孔的气球,早就泄露的干干净净。 据说,这一次。 原本那3个厂子里的干部们,基本上都会被一撸到底。 然后所有的人都得重新通过技能方面、和管理水平的考核,其中只有极少部分工厂干部,才能回到管理岗位上去。 其他大部分的原有干部,统统都得去车间里干活! 并且据辜厂长所知:公社工业办那个罗旋主任,他似乎在这3家即将被裁撤的、工厂管理干部队伍当中,打进去了不少楔子。 队伍中,潜伏有胡汉三呐! 因此警惕性极高的辜厂长,是不会轻易相信牛副厂长的话的。 ——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