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:我相信你-《大叔来势汹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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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要摆脱罪名是不可能的了,那么就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打这场官司,就是防卫过当,误杀。毕竟程旬旬的额头上也有被打的伤痕,这点很重要,所幸当时程旬旬没有畏罪潜逃,因此如果打官司往防卫过当误杀这一块走,律师还是很有信心的。

    其实也就是退而求其次,没办法洗脱罪名,就只能把罪名降到最轻。

    律师说:“我看过警方对现场的描述,有过争斗的痕迹,这一点对我们还是有利的,张肃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,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,说张肃多次威胁程旬旬,最后起冲突,张肃对程旬旬动手动脚,程旬旬反抗,最终造成了悲剧。”

    “程旬旬还是很聪明,没有在警方面前乱说话,这样我们的把握就大一点。”

    然而,罗杏却不同意这个做法,说:“什么把握大一点?旬旬根本就没有杀人,你让她坐牢?这叫什么狗屁把握?”

    律师看了罗杏一眼,礼貌的笑了笑,没有半点感情,说:“那您说,故意杀人和防卫过当之间,您选择哪一样?”

    “狗屁!”罗杏气的爆粗口。

    律师倒是不跟她一般见识,转而看向了周衍卿,说:“周先生,您说呢?”

    “就按照你说的做。”

    “五爷!”

    周衍卿侧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那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,我们要怎么做?劫狱?”

    罗杏眉头深锁,“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误杀要被判多少年?”

    “最少四年吧。”

    “最少?”罗杏看向周衍卿,希望他能说点什么,但周衍卿却什么都没说,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数字,“周衍卿,你说话啊。”

    周衍卿说:“请你拿出最大的本事,把刑期降到最低。”

    罗杏闻声,一下就给气乐了,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先这样吧,有任何新的进展,请及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三位律师收拾好了资料,就告辞了。

    罗杏坐在周衍卿的对面,目不转睛的看着他,说:“你没有尽力。”

    “我尽力了。”周衍卿站了起来,拿起空了的杯子,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罗杏紧跟在他的后面,“你根本就没有尽力,没有想办法,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旬旬去坐牢吗?”

    周衍卿不说话,只等着水开。

    这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,弄的罗杏一肚子的气,用力的推了他一把,说:“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!”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从程旬旬出事到现在,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?你说你不是无所不能的,可我并没有看到你为这件事着急半分,亏旬旬还那么相信你,你这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?”

    罗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,周衍卿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,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,终于在罗杏一句句的质问中,戳破了这个皮球。

    他猛地砸了手里的杯子,“你给我闭嘴!”

    罗杏吓了一跳,一下便闭上了嘴巴,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我要怎么样,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又是程旬旬的谁?凭什么来质问我?你又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把她弄出来?你难道忘记还有一个张雪吗?一直对着媒体乱说话,我要是有什么动作,程旬旬无罪释放了,媒体会放过?最后的结果是我跟着一起进去!而且,你觉得现在谁敢让程旬旬无罪释放?你告诉我!除了把罪名降到最轻,还能怎么做?你来教我啊!”

    这大概是自打程旬旬出事到现在,周衍卿说的最多的一次话。

    罗杏顿时有些语塞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有上天的本事,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跟一群废物讲话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给我滚!”周衍卿直接踩着地上的碎玻璃,发出咔嚓一声脆响,走出了厨房。

    罗杏愣愣的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静寂,罗杏迅速的回过神来,匆忙出去开门。

    罗杏见过俞学钧,见着他出现在门口,多少有些惊讶,顿了一下之后,才礼貌的打了招呼,说:“俞先生您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来找周衍卿的。”

    “噢,您先请进。”罗杏侧身让出了一条道。

    俞学钧点了点头,就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罗杏先招呼了他坐下来,然后就去书房门口敲门,说:“五爷,俞学钧先生来了。”

    里头没有反应,过了好一会,罗杏想再敲一次门的时候,眼前的门却打开了。

    罗杏退了一步,往客厅的方向指了指。

    俞学钧见着周衍卿点了一下头,算是打招呼。罗杏去厨房收拾完碎玻璃,又给他们各自泡了一杯茶,就识趣的先行离开了。

    俞学钧没有动那杯茶,说:“我跟旬旬的关系,想来你应该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周衍卿侧目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说:“我是旬旬的亲生父亲。”

    周衍卿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旬旬的事情,你打算怎么解决。”

    周衍卿微微动了动眼帘,旋即转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您有办法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惊动媒体?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公开的话,会变得非常难办。还有张雪那边,你为什么没有找人去摆平?让她肆意在媒体面前说话?你该知道这样对旬旬很不利,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?”俞学钧的语气很平缓,倒是没有质问的意思,只是跟他商量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片刻,周衍卿说:“您应该看的出来,这是被人有人想要显然旬旬,既然如此,对方一定是做了准备的,我们能想到事情他们都想的到,甚至于会想到我们想不到的,他们要的就是旬旬坐牢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要确保我们任何人都做不了手脚,所以就算我想保密,也很难做到密不透风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?”

    周衍卿转开了视线,摇摇头,说:“我不知道,如果知道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,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你对旬旬是真心的?”俞学钧的话风忽然一转。

    “您不会让我去顶替吧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,就算我想警方也不会按照我想的去做,反倒又给旬旬抹黑。我就是作为家长问问而已,毕竟以旬旬的身份,很多人都会抱着另一种心思。”

    周衍卿拿了一根烟,抽了一口,说:“当然真心。”

    周亚男原本定好了日子要去西藏,因为程旬旬的事情就给耽搁了,她第一时间给周衍卿打了电话,询问了情况,然后去了警局探视了程旬旬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“今天几号?”程旬旬答非所问。

    “二十。”

    “嗯?我记得你跟我说十九好要出发去西藏的,怎么没走?”

    周亚男皱着眉头,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,说:“别打岔行不行?你都这样了,我要怎么走?”

    程旬旬笑笑,说:“你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什么啊,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计划,你好不容易能下定决心走,我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笑的出来,杀人罪啊,这可不是小罪,万一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周衍卿嘛。”

    周亚男斜了她一眼,“别在我面前装没事,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灰的。”

    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笑道:“大小姐,这里是拘留所,我要是脸色特别红润的话,还得了,一个个都想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周亚男依旧皱着眉头,“说正经的,你别跟我开玩笑,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好受,五叔也是的,怎么没保护好你。到底是谁要陷害你啊?我还以为只有周家遭殃,怎么还传染到你身上了?别说你是顶替了五叔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瞎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怎么会这样啊。”周亚男还是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唐义森吧,只有他会陷害我,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,他们又找不到常安,其实就算找到常安也没有。没有证明我清白的证据,他们是有备而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周亚男满脸担忧。

    程旬旬的眸色暗了暗,摇摇头,说: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真的要坐牢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找小舅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
    因为程旬旬的事,周亚男的西藏之行展示搁置了。

    晚上,周亚男从瑞景出来,回了自己的公寓,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,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,她稍稍愣了愣,多看了那车子两眼。

    心里一直泛着嘀咕,当她开门的瞬间,心里的疑惑瞬间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有人,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前男友,陈楠木。

    她愣在门口久久没有回过来神,直到陈楠木转头,叫了一声她的名字,她才恍然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周亚男。”

    “噢,你怎么来了?”她干干的笑了两声,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,“噢,你是来还钥匙的吗?上次我忘了问你要了,记性不太好,呵呵。”

    她笑的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对于周亚男的忽然到来,陈楠木也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也以为我不会再来这里了,但我妈之前把这里买下来了,我刚刚从五叔那里出来,想来想去还是这里比较近,就过来了。没想到你会在。”

    陈楠木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,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,说:“对不起,擅闯了。”

    “噢。没关系啊,你要不要喝水,我去给你倒杯茶。”周亚男微微的笑着,双手在身上蹭了蹭,有些许紧张,竟然还有点期待。

    说实话,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再见到陈楠木,并且还是在她的家里。

    陈楠木看了她一眼,想了想,轻点了一下头,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周亚男露出喜悦的笑容,迅速的进了厨房,煮了开水,等了好一会,才泡了一杯热茶出去。

    “久等了,我好几天没过来煮了,开水要现烧。家里也没有吃的。”周亚男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陈楠木接过茶杯,吹了一口气,浅尝了一口,很烫,暂时没法子喝。但他还是端在手里,笑说:“没关系,我是不速之客,不用招待。”

    “不速之客也是客啊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屋内便陷入了一阵静寂,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会一个微笑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但气氛倒是不会尴尬。

    默了一会,还是周亚男沉不住气,说:“其实我本来应该去西藏了,但旬旬出了这样的事儿,所以就留下来了,今天也是因为旬旬的事情,跟五叔聊了一会,没想到出来就晚了,才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算不算缘分啊?”周亚男说完就有些后悔了,迅速的摆摆手,苦笑了一下说:“还是不要了,代价有点大,我还是希望旬旬平平安安的。”

    陈楠木并没说什么,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,说:“既然碰上了,那就跟你道一声别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周亚男一脸茫然,“道别?你要走了?”

    他点了点头,说:“是,我要离开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回来吗?”

    他微微眯起了眸子,想了想,说:“可能不会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啊?”

    陈楠木没说话,周亚男眼巴巴瞪着他回答,等了好一会,她恍然回过神来,低下了头,干干的笑了一声,说:“你不想说的话,不说也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“去挺远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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