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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范闲擦碑文的工夫,陈萍萍摇着轮椅也来到了鉴查院门口。
「怎么?心中有困惑了?」
范闲手上的动作一顿,却并没有看向陈萍萍,依旧埋头擦拭碑文上的灰尘。
「你这是心中有气啊。」陈萍萍给影子递了个眼色,后者很识趣的走远,连带着把王启年也带到一边。
「我能有什么气,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,就算证据确凿,陛下也不可能杀了他。」
「凭什么?老金就这么白死了?史家镇一夜之间化作焦土,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死,也无法撼动一位皇子,就因为他是皇子吗?」
陈萍萍脸色一变,随即语气平和的说道:「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。」
「是啊,王子犯法庶民同罪,终归只是这碑文上的一句话,也没人当真,要不然这上面也不会满是尘土了。」范闲自嘲的笑了笑。
陈萍萍刚想说些什么,范闲忽然又是一阵大笑。
「或许他是对的,律法解决不了的事情,暴力可以解决。」
说完,范闲丢下麻布,拍了拍手招呼王启年走人。
陈萍萍虽然疑惑,但还是叫住了他:「朱格死后,鉴查院一处主办的位置一直空着,陛下虽然丢了你的提司腰牌,却并没有说要撤你的职,以后就由你领着一处主办的职务吧。」
范闲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:「这算什么?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?」
「如果你想让这碑文上的话变成现实,那就需要帮手。」
「有时候我真不知道,你究竟是想要利用我,还是」
「还是什么?」
「算了,不重要。」
陈萍萍看着范闲离去的背影,皱眉对影子叮嘱道:「查一查最近范闲都见了什么人。」
「是。」影子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。
陈萍萍暗自发呆,喃喃自语:这小子该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吧?
范闲回到家,想着去安慰一下妹妹,结果服侍妹妹的婢女支支吾吾,拦着不让他进去,范闲一看就知道有问题,直接闯了进去,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偷家了。
「老秦?你怎么在这?」
秦浩两手一摊,没说话,意思却很明显。
范若若俏脸微红,低下头不敢去跟范闲对视。
范闲气鼓鼓的将秦浩拉到一边:「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有损我妹妹名声,以后不许晚上翻墙到我们家来了。」
结果秦浩一句话就怼得范闲哑口无言。
「那你去皇家别院难道每次都是正大光明从正门进的?」
范若若见气氛有些尴尬,于是赶紧打岔:「哥,你要不要喝点茶?」
「嗯,正好口渴了。」
范闲对自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,多少有些心虚,只好借坡下驴。
「哥,你们真打算杀靖王世子?」
范若若忽然一句话,惊得范闲茶杯都差点没拿稳,诧异的看向秦浩。
「这个你也跟若若说?还有什么叫我们?这事我可不参与啊。」
秦浩摊了摊手:「要不是我拦着,若若现在已经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逃婚了,与其让她担惊受怕,还不如直接告诉她。」
这么一说,好像有点道理,范闲嘴角抽了抽看向一脸淡定的妹妹,疑惑的问。
「这可是杀皇族子弟,你就不怕?」
范若若反问:「怕有用吗?」
「反正我是死也不会嫁给靖王世子的,要么他死,要么我死。」
范闲一时语塞,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秦浩:「
你打算怎么杀靖王世子?」
「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,我自有法子。」
三天后,夜半时分,流晶河畔,莺歌燕舞,鼓乐阵阵。
「哟,世子殿下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啦,快里边儿请。」
面对半老徐娘的媚笑,李弘成很自然的揽住对方丰润的腰肢:「怎么?崔妈妈这是想我了?」
「想,想死个人哟,不过要说起来世子殿下可真是狠心,这么久都不来,可怜我那痴情的莲儿,每日望眼欲穿的就盼着您来呢。」崔妈妈娇笑中带着一丝幽怨。
李弘成展开手中的折扇,无奈道: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毕竟陛下刚刚赐了婚,我也不好经常来你们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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