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师爷,您还会制丸药啊?” 晚上下班后回到孙家,李源就被老爷子赵云正叫去了倒座房,并说出了今天的教学目标,李源惊喜道。 上辈子他上学的那会儿,中医中药可是分了家的。 赵云正鄙视道:“中医不会自己制药,也有脸自称中医?小子,甭看你聪明学的快,你还差的远呢。” 这半月,赵云正体会到了女儿赵叶红所说的,妖孽一般的天赋是什么意思了。 李源不是京城四大名医施今墨施老那样,一学就悟继而精通的天才。 但只要一项手法李源入了门,那么再往后每一次施针,都能发现他在稳步的进步中。 虽然进步的幅度没有那么夸张,比不上施今墨、萧龙友、孔伯华、汪逢春他们那样惊才艳艳,中医圈内,这四人几乎已经被神化了…… 但赵云正这样的老中医却知道,李源的这种天赋才是真正的后劲无穷。 尽管距离针灸手法大成还有很远的路,可李源所需要的,也只是时间和勤奋而已。 而这两样,李源都不缺。 针灸的套路其实并不难,难的是银针的运用于心,尤其是对气感的理解把握,这几乎没有止境。 赵云正原本并不觉得他将《甲乙针经》上所录针法囫囵吞枣的灌输给李源能有什么大用,但现在看来,李源还真有可能成为他的衣钵传人。 伤寒派赵家这一支的中医传承有希望继承下去,并发扬光大,老头儿心里甭提有多满意,也就愈发愿意将知识悉数传授。 “丸、散、膏、丹是中药的四种基本剂型,最难做的,就是丸药。” “泛丸不仅是个力气活,还很考验人的耐力和执着。” “把一斤的药粉,泛成细小均匀的药丸,整个过程需要一个时辰左右。” “起模、加水、加料、泛制、筛选,全靠这个药匾,依靠臂力完成。” “小子,看清楚了,我们赵家制丸药不外传的秘诀,关键就是对药匾全方位滚动。用手腕带动手臂,手臂带动大臂,大臂带动腰,整个人都动起来。看着简单,实则差之分毫都不成。力道不正,药粉不匀,则药效不均。” “我年轻时也曾想过偷懒,试过改良,折腾了好几年,可不管怎么试,这力道差一点,丸药就是制不好。” “你什么时候把这套摇法学会了,丸药就算是入门了。每一种药丸,摇多久,用多大的力,这里面都有讲究,对生药的特性要熟知……总之,里面的学问大着呢,你慢慢学吧。” 李源没说的,脱去外褂,撸起袖子开干吧。 这些绝招,内行不告知,外行抓破脑袋都难摸索出来。 什么叫门派绝学?这就是! 他干的起劲儿,老爷子在一旁教的也有精神。 老头儿说的没错,听起来只是力气活儿,机械简单,但真干起来,门道确实不少。 中医还真玄乎,听脉要听劲,针灸要感受气感,这泛丸药,还讲究控制力道的均匀。 也难怪这条路难像西医那样通过医学院扩招传播开来,对天赋的要求太高了…… 李源用了近三个小时,饭都没吃,才满头大汗的泛好一药匾左金丸,得到的却是差评。 “左金丸出自《丹溪心法》,有泻火、疏肝、和胃、止痛之效。药效虽好,但药材却简单。一剂不过六两黄连,一两吴茱萸,这是药份比例。哪怕成丸了,也要大体不差这个比例。你自己来尝尝看,制出来的丸是不是这个比例?” 赵云正摇头说道,面上失望,心里却很开心,已经很不错了,比他当年强的多。 为什么选左金丸?就因为里面有黄连和吴茱萸,如果制药不匀,那么就会有的药苦,有的药辣。 李源尝了几颗依次咀嚼咂摸了下滋味,惭愧的点头道:“是不匀。” 有的齁苦,有的齁辣。 赵云正呵呵笑道:“没关系,你还年轻,多操练上二年也就熟了,当年我都用了半个月才弄熟。” 李源觉得言之有理,道:“师爷,这药匾在哪有卖的,药房就有吧?我去药房买些生药,回家自己练!” 药房抓药的药叫饮片,是经过处理过便于煎熬的药。 生药则是从山上采下来的药,只经过简单的阴干、晒干过程。 赵云正笑的有些勉强了,道:“你可别浑练,我不看着,你乱制药试药,回头吃出问题来了,你师父还得找我算账。还是来我这慢慢练吧。” 万一加练后,不到半月就掌握了,那他的老脸往哪搁? 李源皱眉道:“这耽误练针啊……算了,我回去练针吧。” 赵云正严肃道:“光认穴位你已经很娴熟了,关键是不同疾症用什么手法施针。你现在经验尚且,不可随意与人施针。” 李源点头笑着应道:“是,我知道。性命攸关的事,我从不敢大意。师爷,今儿就到这吧,您晚饭还没吃呢。” 赵云正摆手道:“我晚饭本来就吃的少,不吃也不当紧。虽然谈不上过午不食,但晚上少吃些,没坏处。隔几日辟谷一次,只有好处。” 李源敬佩道:“师爷,那您继续辟谷,我去吃俩白馍!” 赵云正:“……” 来自赵云正的负面情绪+66! …… 回到北屋,见八仙桌上居然还留着一盘菜,边儿馍框里用白褡盖着四个馒头。 孙月玲趴在一边写作业,看到李源进来,高兴道:“源子哥,你忙完了?饿坏了吧?快坐下吃!” 李源没客气,去洗了手回来后,看到孙月玲还倒了一碗热茶,笑着谢过后开始大快朵颐。 没一会儿,赵叶红、孙达夫妇许是听到动静也过来了,孙月香和女儿小慧也出来了,只有孙建国不知道去哪皮了,都天黑了还不见人影儿。 李源咽下口中食物就要起来,让赵叶红训道:“坐下好好吃,吃完赶紧回家,这么晚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