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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敌人？为什么要这么称呼彼此？我们是血亲。”

    “收起你那恶心的言论。”由于虚弱，忒提斯的话语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厌恶。

    “你们吞食彼此，还将对方视作血亲。不觉得虚伪吗？”

    “虚伪？”元思索了一下，“这是族群进化的必要经历。族群需要进化。”

    “进化？”

    忒提斯看了一眼元：“你甚至不是说自己需要进化，而是族群需要进化。血亲对于你们而言，不过是你们的口粮，不过是族群进化的食物罢了。而你还满口称呼着那些食物为血亲。”

    “血亲是族群的一员。”

    元继续向忒提斯传递着信息：“为了族群的进化，血亲可以是食物，血亲可以死亡。血亲们自愿为了族群的进化而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希望我认可你们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认知是错误的。你的族群，蒂阿兹，对海洋的认识是错误的。你们需要改正。”

    “改正？”忒提斯看着元：“无所谓，蒂阿兹的深海军团会杀死你们，我们会将整个海族消灭。”

    元看着忒提斯：“消灭族群？蒂阿兹想要统领整个族群吗？”

    说着元没有等忒提斯回答，便自顾自的讲道：“敌人？蒂阿兹也是想要统领这片海洋，由于族群的存在阻挡了蒂阿兹统领海洋，所以伱认为，族群是蒂阿兹的敌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统领带领海洋。但是前提是我得足够的强大，我的族群得足够强大，这样才能够吃掉那些更强的族群领袖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吃掉那些族群领袖，我会带领他们的族群。蒂阿兹也可以进化变得更强大，来击败我们的族群。可即便我与其余族群争斗，但我和他们并不是敌人，我们依旧是血亲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的争斗，是族群天生的行为。瘦弱的族群会被更强的族群吞并，强大的领袖会吃掉弱小的领袖，带领弱小领袖的族群，而更强的领袖则吃掉那个强大的领袖，带领他的族群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进化，进化是本能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在遵循本能。而蒂阿兹同样是族群，为什么会认为遵循本能的，就是敌人？”

    听着元的话，忒提斯感到了无比的寒冷。

    虽然在深海军团中“进修”的时候，忒提斯已经被教官们告知过许多次海族的生物习性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被教官形容的极其扭曲的生物习性。

    但是当这样的生物习性被元以这样的方式讲出来的时候，忒提斯感到了无比的冰冷。

    “你们具有智慧，为什么你们表现出来的与野兽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忒提斯的问题令元感到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元看着忒提斯的眼睛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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