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 复活卡?万一我有呢-《白衣披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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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雷教授,你怎么在?今天是你二线班么?”

    “主任,我串班了。”雷教授的口罩动的幅度很大,应该是在咧嘴笑。

    “知道有患者我就爬起来看看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说我怎么不知道,原来是小罗找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雷教授没有一毛钱的不高兴,甚至陈岩在听他说小罗两个字的时候,感觉雷教授的尾巴都晃了起来。

    而且他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,几乎没有逻辑。

    那种讨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

    脸都不要了!

    可陈岩有些疑惑,他没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儿导致雷教授的态度180°大转弯。

    难道说是那次抢救,小罗一脚把雷教授彻底踹开窍了?

    以陈岩对雷教授的了解,这货睚眦必报,哪怕是规培学生得罪他都要上去踹两脚,就别说罗浩在手术室,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出丑。

    奇怪,陈岩的头上冒出无数的问号。

    很快。

    雷教授消完毒后开始铺单子,铺好单子他转身下台,没有一点犹豫。

    站到罗浩身边,雷教授笑吟吟问道,“小罗教授仗义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罗浩也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了,这个学生在柴老抢救羊水栓塞孕妇的时候积极去献血,虽然血型不合适,可小罗教授没忘了他。”

    说着,雷教授夸张的伸出右手,竖起拇指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吧,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,见惯了世态炎凉。学生?就是机器,是奴隶。我去一家医院会诊,他们的饮水机上贴着实习生与规培生请喝热水器的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饮水机的水都不让喝,这特么还是人么。”雷教授道,“再回头看看小罗教授你,直接刷脸把我家主任给叫来做手术。他能知道?他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献点血就献了,血包么,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“但小罗教授你还是这么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我能不佩服么!”

    雷教授“一五一十”的把心里想的事儿都说出口,马屁拍的震天响。

    虽然有些尴尬,但这些都是实情,哪怕是罗浩心里看不上雷教授,但却都说不了一个“不”字。

    罗浩无奈,苦笑。

    陈勇在罗浩身侧斜眼看雷教授,眼珠子不断转悠,似乎在琢磨什么。

    “小罗,我开大刀了。”陈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“应该的,辛苦陈主任。”

    陈岩上台,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
    雷教授的行为让陈岩分外警惕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
    只是佩服罗浩的技术么?

    如果是那样的话,雷教授应该像哥们一样有说有笑,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虽然陈岩不知道究竟、不知道内幕真相,但他知道肯定不对。

    上手术台的那一刻,陈岩就已经全力以赴,虽然没想,但这台手术从头到尾都要自己做。

    消毒,手术刀落下。

    10cm切口,不差分毫。

    逐层开腹,腹膜保护后打开腹膜,海带马上冒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到底是吃了多少!”陈岩惊讶。

    “我前几年上学的时候,每天就跟饿死鬼似的。”罗浩微笑,平和的解释,“寝室里不让做饭,我跑完步回去后用酒精炉偷偷煮8两挂面,半生不熟的吃了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你们很多同学都通宵?”陈岩一边用卵圆钳子把海带取出来,一边闲聊。

    闲聊是闲聊,但陈岩却没有忽略每一個细节,手术已臻完美。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通宵,一般都是5点起床跑步、吃饭、开始学习。”

    “尤总,你把手伸进去,顶着点膈肌。”陈岩安排到。

    尤老总按照陈岩的吩咐把手伸进去。

    这是因为患者的腹压大,一旦海带都取出来,腹压下降的速度太快,膈肌如果快速回到原来的位置,有小概率会导致心脏骤停。

    哪怕患者年轻、哪怕有开腹减压,出现心脏骤停的概率已经极低,但陈岩还是查缺补漏,说死都要把微小的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。

    一坨一坨海带被取出来,很快就在装满了一个大黄色医疗废弃物的袋子。

    “压缩海带好吃么?他怎么会吃这么多。”巡回护士惊讶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,可能是没开灯,看不清楚,当海苔味儿的压缩饼干吃来着。”罗浩又解释了一句。

    罗浩的屁股坐的很歪,麻总柳依依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但刚刚雷教授拍马屁的话已经把前因后果说的很清楚,手术室里都是人精,情商没有低的。

    没人嘲笑这个学生,手术也在30分钟后大体结束,开始温盐水冲洗。

    手术没多难,把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,温盐水冲洗,查看有没有活动性出血,缝合胃壁也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对于胃肠外科来讲,这是一台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,平时都是尤老总带着住院医做。

    手术虽然小,但取出来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刷新了认知。

    看着堆积如山的海带,罗浩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寝室不让做饭,有这么多压缩海带,估计学生们偷偷摸摸的做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但这不归罗浩管。

    他也没拎着海带出去独自和辅导员、刚赶来的患者父母交代,而是等陈岩下台。

    可今天陈岩却迟迟没有转身下台,查无活动性出血,稳的像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小医生。

    罗浩刷脸,陈岩陈主任给面子给到十足十。

    “打完,收工!”

    十多分钟后,陈岩缝完最后一针,用钩镊对完皮,这才满意的吁了口气,转身下台。

    “小罗,伱跟家属交代了么?”陈岩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呢,等陈主任您去,我跟着看一眼就行。”

    陈岩想要摘掉手套,拍拍罗浩的肩膀,但听罗浩这么说,干脆戴着手套、穿着无菌服,一身染血的戎装,拿起装着海带的袋子,“走。”

    雷教授站在一边心中透亮。

    陈岩陈主任已经把给罗浩的面子拉到最大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谁见过陈岩缝皮的?

    啧啧,不光是自己,陈岩这条老狗似乎也嗅到了什么,雷教授心里想到。

    幸好自己见机得早,没得罪这位小哥儿,雷教授心中更是庆幸。

    见陈主任和罗浩去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,雷教授没动。

    “雷教授,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?”柳菲菲问道,“您老人家专程刷手就为了上台消毒,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。”

    面对着麻总柳菲菲的“玩笑”,雷教授笑了笑,“小罗的患者,我肯定得重视!消个毒算什么,少见多怪。”

    他虽然在笑,可却很严肃,麻总柳菲菲愣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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