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一只来探视患者的中华田园犬。”罗浩又开启了新的话题。 一只跑了二百多里地来探望主人的土狗,温情满满,手术室里洋溢着浓郁的生机。 柳依依甚至怀疑罗浩那句“我艹”都是剧本,一切都只为了安慰大橘,让她平静、安稳的接受手术。 1小时45分23秒。 罗浩最后一次造影,再无血栓,血管内畅通无阻。 手术,结束。 罗浩把自由属性点加到幸运值上,132+5! “手术做完了,还要住几天院,看看情况,别着急。”罗浩转身,刺啦一声撕掉铅帽。 砰~ 铅帽落地。 一个身影佝偻着腰,捡起掉在地上的铅帽。 术前大义凛然,居高临下,浅浅淡淡几句话把患者家属说哭的孟良人跟在罗浩身后,化身舔狗,在捡装备。 “……” 柳依依曾经见过这一幕,还不止一次,但今儿这一幕对她的冲击最大。 孟良人前后反差之大,让人侧目。 如果这货只是传染病院没人要的一个老主治,仰罗浩鼻息混一口饭吃也就算了,但刚刚的病情交代表明他是有真本事的。 就这,跟在罗教授屁股后面捡装备?他不嫌丢人? 柳依依有些茫然。 “抬患者啊,想什么呢。”陈勇轻轻踢了柳依依小腿一下,“喂,我跟你讲,别假装穿会铅衣就精疲力竭。” “扯淡。”柳依依刺啦一声把铅帽撕掉,学着罗浩扔在地上。 “柳总,你第一次来,记得走的时候自己收拾。”护士进来,随口说道。 “……” 柳依依泪流满面。 自己不是罗浩,扔了铅衣没人收拾。 罗浩却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似的,端起弯盘,拿了一把干净镊子走出导管室。 “手术做完了。”罗浩很轻松,也没故意身披重甲、戴着沾血的手套去“吓唬”患者家属。 是柳依依的朋友,没这个必要,但让患者家属看看血栓是必须的。 “这是取出来的血栓,要不是柳总强行把人拉来,估计24-48小时之内会出现肺栓塞。” 看见弯盘里像是黑色蚯蚓似的血栓,大橘的父母傻了眼,他们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粗的东西堵在血管里。 “柳总,剩下的你说吧。”罗浩笑呵呵的轻轻挪了挪血栓,随后转身离开,把交代的事儿扔给柳依依。 到了icu,柳依依很快看见罗浩医疗组的三人身穿白服进来看了一眼大橘,见没什么事儿他们便打了个招呼走了。 柳依依也没想留下来陪护。 毕竟是住院总,让三线值班教授帮着看一会就是天大的脸了,还想着自由? 开玩笑呢吧。 做人,心里要有点数。 柳依依安抚了大橘一会,又和icu医生、护士打了个招呼,回到手术室。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,卫教授穿着隔离服坐在办公室里,手机支架支着手机,他正在听着什么。 “卫老师,我回来了。”柳依依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小花帽,走了进去。 “哦,忙完了?要是有事儿就去忙。住院总这个位置,真是很不人道。”卫教授翘着二郎腿,手里捧着一杯冰美。 “卫老师,都这个点了,还喝冰美。” “害,牛马么,自己给自己准备个鞭子。”卫教授笑眯眯的说道,“胃肠有阑尾炎,禁食水时间不够,你知道我有强迫症,一线的技术差了点,得带一段时间,喝杯冰美提提神。” 说着,卫教授抬眼看柳依依,伸手打开抽屉,拿出一根雀巢。 “美式没了,给你换个细一点的鞭子?” 柳依依努力挤出一丝笑,烧水,冲咖啡。 “你怎么了?我感觉你不对劲儿呢?”卫教授疑惑的看着柳依依。 柳依依回来后少了一点平时的飒,多了几分迷茫。 “卫老师,我今天发现了点事儿。” 柳依依抿着雀巢速溶咖啡,把今天的事儿讲了一遍。 有关于诊断、救治,柳依依并没说的太仔细,她的重点放在孟良人的身上。 罗浩罗教授手术做得好那是应该的,倒是孟良人让柳依依有些惊艳。 卫教授很有耐心的听完,微笑,“我刚看到白登之围,你知道这事儿么?” “刘邦被匈奴围了,后来还是陈平睡了匈奴冒顿的老婆,然后那婆娘吹枕边风帮着解围的?好像是陈平的几个阳谋之一。”柳依依还是有点野史八卦功底,大约说了出来。 “史书吧,尤其是咱们的史书,你得仔细看,还得分析。和国外不一样,拿片破草席子就说是史书。” 柳依依哈哈一笑。 无论是陈平,还是卫教授,似乎都和陈勇有那么点像。 “鸣镝弑父,就是这位的手笔。连老爹说杀就杀,老婆的话能听?而且后来东胡问冒顿要女人,他直接把老婆阏氏送人了。就这,你说吹枕边风能放刘邦?我是不信。” “呃……” “能杀,为啥不杀?刘邦带的精锐牛,守得住。”卫教授道,“后来冒顿放开一个小口子,刘邦就那么带人走了?细节,细节!魔鬼都在细节里!!” 柳依依仔细琢磨着,心中凛然。 罗浩做手术的细节一幕一幕回放。 “为什么韩信被叫兵仙?背水一战,溃逃后发现逃不走了,只能回头再打,还就把人家追击的大军给打散了,这不是闹么。” “你再看刘邦,被人围着,撒开一个小口子,两边都是虎视眈眈的匈奴骑兵,冒顿为什么不下手?还不是打不动?!” “要是能打,16年就打了,是这个道理吧。”柳依依问道。 “哈哈哈,大概是这样。”卫教授脸上露出了笑容,“被困7日,败而不乱,进退自如,如臂使指,这才是冒顿放走刘邦的原因,而不是什么陈平去睡了阏氏一夜,靠着阏氏的枕边风。” “回到你说的事儿,罗教授牛逼的很。”卫教授感慨道,“一样的老主治,在传染病院连手术都没得做,我听说还有手汗症,这属于先天残疾。” “就这,把你小柳吓了一跳,你就说罗教授牛不牛吧。” “是挺厉害的。”柳依依认真点头。 “挺?嘿。”卫教授道,“等再过几年,你也带组就明白了。” “卫老师,明白什么,你给我讲讲,反正患者还没接上来。”柳依依趴在桌子上,下巴垫在咖啡杯边上,眼巴巴的看着卫教授。 “我给你讲个老人家的琐事儿。”卫教授又转了话题,“有位老人家,八十、九十了还要上台,而且据说从来不用吻合器,手术做的那叫一个地道,从来不漏。” “是他老人家吧,很厉害啊!”柳依依眼睛里露出崇拜的目光。 “其实呢?”卫教授戏谑看着柳依依。 “其实?不是么难道?” “老人家手工吻合,等他下去,徒子徒孙再把吻合拆掉,用吻合器吻。为什么从来都不漏?还不是吻合器好用。” “靠!”柳依依没想到事实真相是这样,一句脏话脱口而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