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;好。 阮君庭也不走楼梯,直接翻过露台的护栏,就那么从楼上跃了下来。 他本是长发未束,有些夙夜的凌乱,银袍红氅,凌空飞渡,如天外飞仙而来。 可脚尖还没落地,见了凤乘鸾手里的东西,一口气没提好,险些跌倒在地! 凤乘鸾正手里拎着一只耗子的尾巴,任由那小东西吱吱地叫,也不留情面,扬手就冲着肥鸡扔过去。 肥鸡飞不起来,扑棱着膀子,张嘴准确接住耗子,之后按在地上,又爪子扣住,低头撕扯。 呕! 阮君庭受不了了,掉头要逃掉,一脚绊上个东西,只听身后凤乘鸾大喊一声:;不要! 然而,已经迟了。 一只竹篓被踢翻在地,里面先是出出溜溜跑出来一堆耗子,之后是蜿蜿蜒蜒的蛇。 那些耗子本来被跟蛇关在一起,就已经吓疯了,乍一得到逃生的机会,便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。 ;凤——姮——! 阮君庭当下两脚就不听使唤了,喊凤乘鸾的声音,都在颤! ;哎呀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,天这么冷,戚师傅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些活的! 凤乘鸾手忙脚乱地满地抓蛇。 ;凤姮——!!!阮君庭求救的声音都变了。 ;怎么啦?凤乘鸾一手捞着两条弯弯曲曲的蛇,另一只手抓着一只耗子,抬头一看,便见阮君庭原地笔直站着,一动不动,肩膀上,正趴着一只小耗子。 ;哎,正好你肩头有一只,帮我抓来啊! 阮君庭深深闭眼,本王要是能抓,还用你说! 凤乘鸾又弯腰去捡蛇,手伸到一半,才忽然寻思过味来,不对啊,阮君庭干嘛一动不动? ;哎?你怎么了? 阮君庭:;老鼠,拿下去…… 凤乘鸾眨眨眼,;你自己拿啊,嫌脏的话,弹一下它就跑了。 他越是不动,她就反而越不帮忙。 ;你……,你把它……拿掉…… ;为什么是我?凤乘鸾指着自己鼻尖。 阮君庭快要灵魂出窍了,脸都有些发白,;拿……掉……,快!!! 他这么吼,那耗子很害怕,便要往他领口红氅的绒毛里钻。 这一钻,阮君庭就地炸毛,却仍然不敢动,两眼紧闭,绝望怒吼,;凤姮——! 过了半晌,领口那儿没动静了。 再睁眼,我靠! 他当即往后退了一步! 那只小老鼠,正被凤乘鸾拎着尾巴,在他眼前晃。 凤乘鸾嗖地将耗子扔了,两手背在身后,笑嘻嘻歪着头,看他炸了毛的样,悄声问:;玉郎,原来你怕耗子呀? 她说着,抬脚将一只被肥鸡追得满地乱窜,正在靠近的老鼠踢开。 ;不用怕呀,以后我保护你! ;走开。阮君庭惊魂未定,已经不想说话了。 他刚刚早上醒来的全部好心情,都被耗子吓没了。 ;来,不怕,抱抱! 凤乘鸾敞开怀抱,将那个大个人,当成个宝宝一样,抱过来,;拍拍背,摸摸毛,吓不着啊吓不着! ;走开啊!阮君庭无力地挣扎了一下,;你摸过耗子了。 可是,他现在好想有个人抱抱,算了,将就一下了……,抱就抱了吧! 凤乘鸾在他肩头暗笑,还有些心疼,名震天下的北辰靖王,竟然怕老鼠! 他一定是很小的时候,在冷宫里,被那些小东西吓惨了。 阮君庭的身子有些微颤。 冷宫里的事,他只跟凤姮讲了一半。 另一半,她一个女孩子,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 那些太监,又何止是打他,欺凌他。 他那时,小小的一个人,雪夜蜷缩在母妃门前睡着时,有多少次是被人从衣领中扔进了耗子惊醒的。 冬夜里的耗子,贪图他身上的暖意,到处乱窜,却不肯走。 他无可奈何,只有站在母妃门口哭,任由老鼠在身上爬来爬去,希望母妃能来救他。 可换来的,只有里面庄贵妃被吵醒的怒斥。 又有多少次,冷宫中每日仅有的两餐,全都被母妃拿走,他便饿着肚子,缩在墙角,看着她吃。 实在太饿了,想出去找东西吃,却被太监们抓了,关在箱子里,扔进去老鼠。 要么,你就在这里饿死,等着老鼠吃了你。 要么,那就将那些老鼠活吃了给咱们看! …… 阮君庭深深闭上眼,抬起手,将怀中的人紧紧抱住,将脸埋进她的肩窝和发丝间。 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逆天而行地活下来? 也许只是为了遇见她! 凤乘鸾起初还笑嘻嘻地哄他,可他的手臂越来越紧,渐渐箍得她喘不过气来。 他的身子微颤,真的像个受尽惊吓的孩子。 没来由地一阵心疼。 ;玉郎,乖啊,我不笑你了,我以后不在你面前玩老鼠了。她将两手从他红氅底下的腰间穿过,将人紧紧抱住,;我会把肥鸡养的很厉害,再也不让这些东西靠近你,你放心啊。 ;凤姮,别离开我。他的脸,用力向她脖颈间窝了窝,双手想要将她抱得更紧。 ;好,我不离开你,我不离开你……凤乘鸾的两眼间,有些犹豫,可还是不忍拒绝他,就这么答应了。 这时,诗听老远一声:;小姐!小姐——! 她人还没到,声音已经先到。 等跳出来时,这俩大清早抱在一起的人只好悻悻分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