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隔着被子,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子,这才起身离开。 身后,凤乘鸾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衣袖都不知哪里去了的小胳膊,向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力抓了抓,;不要离开我啊,玉郎,哈哈哈哈,不要离开我……!哈哈哈哈……! 屋外,阮君庭开门,夏焚风和孟虎立即站得笔直,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。 阮君庭白了这俩人一眼,整了整衣领,;名剑山庄是谁送的货? ;回殿下,这次那厚脸皮的琴澈没来,来的是少庄主琴不语。 ;嗯。阮君庭向来讨厌琴澈,从来都是不见的。 但是此时琴不语来了,就更烦。 当初他在鹿苑马球赛上卖了他一个人情,又在他第一次离开百花城时,胆敢为了凤姮的安危拦驾,劝他回头,此人若不是赤诚得发傻,就是心机深得不见底! 如今琴不语替他爹运送兵器过来,就仗着手里的两份人情,他也不好意思不见。 ;殿下。夏焚风也紧走了几步追上。 ;何事? ;内个……,咳……,他支支吾吾。 ;有屁快放! ;是!殿下,您脸上有胭脂! ;……,阮君庭停步,用袍袖在唇角抹了抹,;不早说! 夏焚风艰难挤笑,上下戳自己的脸,;没擦干净,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!呵呵呵…… —— 凤乘鸾半挂在床边,头朝下,睡到大天亮,醒来时,见诗听正蹲在床边看她,一双杏眼,忽闪忽闪。 ;啊……,头疼!凤乘鸾揉着脑袋,爬回床里。 ;当然疼了,有几个倒立着睡觉头不疼的!诗听特别不高兴,她家小姐都投怀送抱了,王爷居然半路跑了! 跑了就算了呗,还把人倒控着扔在床边! ;我怎么会在这儿啊?昨晚又干什么了? 凤乘鸾这酒后忘事的毛病,算是改不掉了。 诗听拿过一面小妆镜,;小姐自己看吧! ;啊——! 凤乘鸾尖叫捂住自己脸,衣衫不整也就算了,满脖子满身的牙印子算怎么回事? ;那王八蛋去哪儿了? ;王爷昨晚带着毛毛去了阅兵场。 凤乘鸾依稀想起,自己喝醉前,阮君庭曾说过,要去校验一批新兵器。 ;走,帮我收拾一下,去看热闹! 阅兵场上,一道寒光飞旋着呼啸而去,绕开几棵树,直取百步之外假人的首级。 就在假人的脑袋滚落的瞬间,那寒光并无停留,绕了个弯,重新飞了回来! 寒光带着风声,破空而来,被马上的阮君庭扬手稳稳握住! 一把刀,一把月牙般的弯刀! 孟虎驭马在侧,;王爷,这弯刀果然厉害! 阮君庭指腹在刀刃上掠过,指尖轻轻将薄刃一弹,;的确还不错,名剑山庄所出,从来不令本王失望。 他随手将弯刀扔给孟虎,;逐个验过。 ;喏! 阮君庭扭头看向后面,对坐在轮椅上的琴不语道:;少庄主身子不方便,还亲自押送这批货,实在辛苦了。 琴不语浅笑,依然一身的清雅和书卷气,;家父最近身体欠佳,不宜长途奔波,可他若是得知这次王爷会亲自验货,就算是要人抬着,也一定会来。 ;呵呵,只怕琴澈是受不了本王不论多少兵器,都要逐一验过的怪癖,背地里经常骂本王小气吧。 阮君庭骑在马上,虽然慢行,却依然将坐在轮椅上的琴不语显得更加低矮。 他是个向来不喜欢给别人留面子的人,想怼你就怼你,想压你就压你。 琴澈也就是因为放不下老脸,每次被阮君庭派人来怼,都强压性子忍着。可忍耐毕竟不是真心驯服,既然不服,又苦心巴结,想要左右逢源,阮君庭自然看他一百个不顺眼。 可琴不语不一样,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地位,也对一切随遇而安。 马上的阮君庭不但是北辰位高权重的亲王,还是他名剑山庄每年最大的主顾,他不卑不亢,安守本分,即便低人一等,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。 ;王爷说笑了,家父岂敢!兵刃之于将士,在战场上的功用,保命胜于杀敌,一把刀便是一条人命,名剑山庄虽造的是杀器,却也懂得生之可贵,所以,打造之时,也是一向力求万无一失。这一点,请王爷尽管放心。 他总算是个明白人,阮君庭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,;年前让你们打造的长凤刀,带来了吗? ;带来了,静待王爷验收。 ;好。 那长刀,被端端正正供在红檀刀架上,通体流光,如一羽凤尾炼化而成,骄阳之下,华丽飞扬,就像是凤乘鸾微微卷曲的睫毛。 阮君庭将刀拿下,用手掂了掂,神色中含笑。 不轻也不重,以她的力气,份量应该刚刚好。 阮君庭正琢磨着拿什么试刀,身后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利刃的破空长鸣! 他回身以长凤迎击,刀刃嗡地一抖,正与飞旋而来的一把弯刀对上! 那弯刀月轮般的刀刃,从长凤上擦出火花,一掠而过,转而飞旋回去,被从房顶上飞跃而来的凤乘鸾接住! 她头上戴了只奇长的纱笠,遮了半截身子,接了弯刀劈面就砍! 这刀,在风中呼啸的声音,她记得,当初,就是这样一把刀,替她削了容婉那颗漂亮的头! 她用着爽,很喜欢! ;阮君庭,你这刀好玩,送我…… 铮地一声,短兵相接! 凤乘鸾话没说完,手中就停了下来! 长凤! 他手里的是长凤! 一晃神的光景,阮君庭的刀贴着她脖颈掠过薄皮,笠上轻纱断落,便见脖颈上一抹殷红染了长凤的刀刃。 他转身之间,收了力道,衣袍飞扬,将刀重重立在凤乘鸾面前,笑颜绽开如朗月稀星,;好刀还需宝血开刃,本王借爱妃的血用用,不介意吧? 长凤为什么会在他这里? 凤乘鸾呆立原地,;玉郎,这刀不吉利,你快将它丢了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