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神奇安全感-《穿成短命白月光后,和反派HE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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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:“平、章二州毗邻冥渊,往日受你庇护,即使他们想要忘恩负义,但考虑到身后的冥渊,他们也绝对不敢真打。这是在演戏给天都看呢!”

    幽无命长眸微眯。

    桑远远继续道:“姜赵周齐四州联军,看似凶猛人多,其实这四州实力一个赛一个差,一群山羊合在一起,是变不成猛虎的。他们,也就是在边境走走看看,成不得气候。”

    幽无命抿住唇。

    “而东面的冀州,呵,”她勾了勾唇,“冀州王假模假样到天都给你求情,边境大军却是丝毫也不见怠惰,只一声令下,便可开始强攻你幽渡口,这个,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!”

    红唇轻轻一碰:“若我没有料错,此刻幽渡口的幽人,必定不加防备,指不定还与囤在外头的冀州军称兄道弟呢。”

    幽无命的黑眸中清清楚楚地浮起一缕凝重。

    “小桑果,你真是个天才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露出优雅谦逊的微笑。

    她是不会告诉他,幽州覆灭那一战,她早已看过剧透了。

    幽无命死在天都之后,幽州很快便全境陷落,所有的人都沦为战俘奴隶,与桑州落得同样的下场。

    在桑远远的心中,幽州与桑州,简直就是难兄难弟。

    “那就杀了冀乐池。”幽无命拍板。

    冀州王亲赴天都为幽无命求情,如今领兵的,便是冀州王世子,冀乐池。

    一个灵明境五重天的强者。

    桑远远神秘一笑:“正好父王也快到天都了,不如我们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很快,王令传了下去。

    聊完了边境战事,二人就像是树上忽然停止鸣叫的蝉一样,气氛瞬间陷入了凝滞。

    前夜定下计划之后,幽无命便很大方地让人将那几个叛逆伪造的文书送往了桑州,请桑州王依计行事。

    若是桑州王起心动念,把证据悄悄递到帝君的案头,那就是大功一件,灭幽之后,必能分到最大的利益。

    王族为了大业牺牲儿女,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    桑远远无法替旁人作保。

    片刻后,她打破了沉闷:“若是父王坑了你,那我只能尽力补偿,与你同生共死,如何?”

    幽无命笑了笑,没接话。

    桑远远瞥着他的神色,便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自有打算。

    很快,大军便回到了幽都。

    王师凯旋,沉闷的气氛之中像是扔进了一串鞭炮。

    一片沉重阴云之上,星星点点地蹦跳着欢乐。

    进入王城后,幽无命挥退左右,从侧门静悄悄地离开了王宫。

    桑远远:“?”

    “买东西。”他神秘兮兮地道。

    桑远远的脸蛋腾一下红了。

    到了匾额右下方纹着‘白’字图样的店铺前,幽无命拉起面罩,遮住两人的脸,大大咧咧踏进去。

    “取最好的芙蓉脂来。”他吊儿郎当地道,“军爷这里,钱不是问题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觉得他这是在掩耳盗铃,因为主君的战甲实在是太好认了。还军爷,真是无力吐槽的鬼畜。

    店里的伙计腿都在抖。

    芙蓉脂装在小小的玉盒中,冰冰凉凉的盒子,拿在手里却像个烙铁一样,烙得桑远远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回到王宫时,她的腿也有点抖。

    虽然幽无命带着伤,但这个男人,好像根本不知伤痛,只要他没倒下,都可以跟没事人一样。

    他攥着她的手腕,大步流星踏向寑殿,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。

    她被迫小跑起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的是,幽无命一进寑殿就倒下了。

    桑远远眼疾手快,赶紧去托他,不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沉,带着她摔倒在地上,还整个压住了她。

    幸好她身上穿着战甲,没叫他压得闭过气去。

    扑腾了半天,终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,她悄悄叫来小五小六,把幽无命扶回青玉床榻上,卸去了沉重的战甲。

    战甲一除,立刻发现他心口的箭伤迸裂了,层层叠叠的鲜血凝在衣裳里,都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痂。

    睡美人又一次陷入沉眠。

    他也没打声招呼,桑远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识疗伤去了。

    两位白发苍苍的医者被唤了过来,好一通忙活,将他的伤口清洗了好几遍,敷好伤药,千叮咛万嘱咐,让桑远远看好他,不许他下床,更不许剧烈运动。

    桑远远莫名感到心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色缓缓占领了黑木雕花大窗。

    桑远远留着几支萤烛,放下深青色的幔帐,床榻之间,便只有一点昏暗的光。

    这种鬼气森森的环境,好像特别适合幽无命。

    这般看他,更像是一尊完美的不动阎罗。

    即便闭着眼睛,仍能看出这个人很不好惹。她忍不住伏到玉枕边上,伸出手指,细细描摹他眉眼的轮廓。

    就像他曾对她做过那样。

    他生得实在是赏心悦目。桑远远忍不住遐想,若是两个人实力对调就好了,她可以把他当小白脸来养!长长久久地养!

    盯了他许久,见他当真是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,她便软软地伏了下去,侧着身,半眯着眼,视线落在他的胸膛上,看着那漂亮的线条缓缓起伏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守夜该怎么守,大约就是看着,别叫他死了吧?

    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“笃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隔着深青色的幔帐往外望去,整个寑殿都笼罩在一种阴森森的氛围里,叫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幽无命醒着的时候倒没有这种感觉,因为他自己便是那幽冥的头头,有他在,百鬼都要绕道。

    但此刻他睡得深沉。

    桑远远吸了吸气,决定确认一下,省得胡乱猜疑,自己吓自己。

    她撩开幔帐下了床榻,汲了鞋,取一盏烛灯,随手拎起自己那把漂亮的晶玉剑,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“笃。”

    声音更加清晰地传来。

    角落里立着一面黑纱屏风。

    桑远远的心跳变快了。她有种在鬼片里面探险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不然算了。”她定定神,理理衣摆,往回走。

    “笃、笃笃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:“……”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    直觉告诉她,若是这样回去,这个该死的声音就要和她杠上一夜了。

    应该是老鼠之类的东西。

    把幽影卫叫进来抓老鼠好像有点过分。叫女侍进来?算了,大半夜让女孩子到这鬼屋一样的地方加班,实在缺德。

    在幽无命的地盘上,倒是不需要考虑人身安全的问题。桑远远暗想,顶多就是受个惊,反正今夜得守着他,把瞌睡吓跑了更好。

    她吸了口气,绕到了屏风后面。

    只见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黑木箱子,半人高,四四方方,用料考究,做工精致。

    “笃笃。”

    声音正是从箱中传来。

    “你想出来是不是?”桑远远很淡定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笃笃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?”

    “笃笃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点点头,心想,看来不是能听得懂人话的东西,八成就是老鼠或者蟑螂。

    她伸出手,摸了摸黑木箱的边缘。

    人最怕的,永远是未知。知道声音是从箱子里发出来的之后,桑远远就不怎么怕了。

    看这大小,也藏不下僵尸什么的。

    她用剑尖挑开了箱盖,眯着眼睛望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卧!……艹!”

    看清眼前之物,绝代佳人果断爆了句粗口。

    和她望了个对眼儿的,正是姜谨鹏。

    那一日在帝宫,被幽无命一掌一掌拍没了大半个身体的姜谨鹏。

    此刻,他像尊半身的木雕刻,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这只华贵的黑木箱子里,和桑远远大眼瞪小眼。

    他竟还未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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