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神奇安全感-《穿成短命白月光后,和反派HE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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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只浑浊的独眼睛充了血,变得通红,神情恐惧扭曲,身体依旧是木头般的材质。不知幽无命这下的是什么毒手,竟能把一个活人变成这样,数日没有气绝。

    桑远远一时都有些同情他了。他这是被幽无命忘在了这里吧?!啧。

    “不然我给你个痛快?同意你就眨眨眼。”

    姜谨鹏疯了一样地眨眼。

    桑远远犹豫片刻,抬起剑,刺入他的眉心。

    这个家伙当初想要她的命,如今受了这么久折磨,罚得也够了,由她来亲手了结他,倒也算是一桩善缘。桑远远这样想着。

    姜谨鹏的独目失去了光泽。

    晶玉剑没有沾到血。

    她阖上箱盖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真没想到,不是蟑螂不是老鼠,竟是半个大活人。

    不过如今已经变成死人了,应该不会再弄出声音来吵到幽无命休息。

    桑远远把晶玉剑放在长案上,返身去看幽无命。

    “笃笃笃笃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,这回,就真有点儿惊悚了。

    她眼睁睁看着姜谨鹏死掉的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
    那笃音更急了,声声催命。

    桑远远给它挑起了一把火气。

    “嘿,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!”

    她把萤烛放在一旁,一手捂着眼睛,从指缝往外瞧,另一只抬着剑,又一次把黑木箱挑开了盖。

    姜谨鹏已歪歪倒了下去,在他的尸身后方,端正地盘坐着一只偶人,背对桑远远。

    若是姜谨鹏不倒,那他和这偶人便是背靠着背。方才他的身体正好把偶人挡住,此刻他倒了,偶人就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桑远远屏住呼吸,操纵着指缝,上下打量。

    “笃笃”声,便是这偶人身上传出来的。

    桑远远绕到侧面一看,发现了玄机。

    原来这偶人脖子上挂了一串长长的琥珀念珠,偶人含胸坐着,念珠前后晃动,敲击在箱壁上,发出了声音。

    应当是刚刚姜谨鹏倒下的时候动到了偶人。

    桑远远吐了口气,不再半捂着眼睛。

    她探出剑尖,止住念珠晃荡。

    世界清静了。

    桑远远收回了剑,正要压上箱盖,就见这偶人直挺挺地倒向后方。

    她吓了一跳,电光火石间,瞥见了偶人的脸。

    邪气美艳,唇角勾着恶意满满的笑容。是个男偶。几岁的样子。

    正要定睛看时,它已直通通倒进了阴影中。

    若是桑远远想细看,便要走到箱笼正上方,直直望下去。

    深青色的宫殿里鬼气森森,烛光照不进箱底……

    她脑补了一下那画面,激灵灵打了个寒颤,果断放弃念头,用剑拍上了箱盖。

    解决了恼人的声音便好。

    她对幽无命的怪癖没有半点兴趣。

    万一不小心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……

    几条青藤垂在雕花木窗外,桑远远耳朵尖一动,听到短命很不安地在它的窝里刨动四蹄。

    “狗子也会失眠吗?短命,闭眼睡觉!”她冲着青藤轻轻地喊。

    短命还在刨。

    她回到床榻上,探手试了试幽无命的温度。

    倒是没发烧。

    默默看了一会儿幽疯子的睡颜,桑远远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人,若不是这么个狂徒的话,恐怕追他的贵女能围着云境绕三圈。

    哪像现在,都二十好几的人了,连女人都没碰过。

    正想得入神,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,让她回转过头。只见那殿角的黑纱屏风后,隐隐约约能看到大开的箱盖。

    桑远远:“e…”明明记着刚才合上了盖子。

    合没合?肯定合了。

    她一秒怂了,果断从幽无命身上爬了过去,伏在床榻里侧。

    让这个煞星镇着吧。

    没过几秒钟,她再一次感觉不对劲。

    身后的幔帐上方,仿佛有什么东西……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慢慢转头。

    余光瞥到一个黑影之时,手腕忽地被攥住。

    “小桑果,你就是这样看护病人?嗯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中气不足,语气倒是凶残霸道得很。

    幽无命醒了!

    这一瞬间,桑远远就像一只被充满了勇气的皮球一样,忽地膨胀起来。

    她猛然抬头盯住帐顶,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她再看向那黑纱屏风,隐隐只见一个合得好好的箱笼轮廓。

    “幽无命……”她扁着嘴,望向他,“你这殿里,是不是有鬼?”

    他见鬼一样瞪着她,半晌,幽幽道:“你把我看死了,便能有一只。”

    桑远远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瞪着新鲜醒来的病人。

    “你下次自封心识的时候,能不能知会我一声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差,大约是光线的缘故。

    她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了:“方才,我无意中发现了姜谨鹏。”

    幽无命把狭长的眼睛眯起一半,懒懒应道:“嗯。死了么?”

    “原本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死,不过我看到之后,就死了。”桑远远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,这特么是薛定谔的姜谨鹏?

    他轻轻笑了下:“被你看死的?”

    她不接话,托腮看他,左看右看。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大手摁住了她的眼睛:“可还看到了别的?”

    “一只漂亮的偶人。”桑远远道,“带着串琥珀珠子。只看见那么一眼,若是不能问,那你便不要说,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幽无命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动了动眼皮,好笑地盯住她。

    “小桑果,你脑袋里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?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,把她拉到他身边躺下,冰冷的大手重重压在她的侧脸上。

    他歪过小半个身子,盯着她的眼睛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别乱猜,那是兵器。”

    “啊,兵器吗?”她愣愣地点点头,“哦!”

    他唇角浮起怪异的笑容:“这是我的秘密,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。敢说出去,你就死定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!”

    他眯起眼睛:“小桑果,我觉得你在敷衍。”

    她扑上去,吻住了他不悦的嘴。

    出卖色相什么的,她已经信手拈来了。

    多亲了几次之后,是真的会有一种归属感。她觉得只有眼前这个人,能让她心无芥蒂地直接亲上去。哪怕他有病。还病得不轻。

    亲啊亲啊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呼吸转急,幽无命抓住她的肩膀,把她推开。

    他大口地喘着,强行按下咳意,憋得双颊泛起一阵潮红。

    半晌,他坏声道:“现在就想用了芙蓉脂么!”

    长眸一斜,视线危险。

    桑远远脑补了一下他伏在她身上一边用力一边吐血的样子,嘴角一抽,快速缩回了被褥中,礼貌地笑道:“睡觉。”

    自他醒来,这殿中的阴森氛围便消失了,沉沉的深青色,只觉厚重沧桑。连短命也不再刨了。

    真是一种神奇的安全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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