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不到大西北,不知道什么叫做狂野粗犷。 不到塞外,不会明白天地之大、天朝之辽阔。 罗旋这一次出门,是打着去陕州省会西京市,考察化妆品灌装设备的名义去公社里,开了一张《出行证明》。 然后罗旋坐班车赶到绥米县城。 凭借着自己的《身份证明》和《出行证明》,在“国营绥米县客运站招待所”,登记了一间住房。 没过一会儿, 罗旋借口火车快到发车时间,又去把这间房给退掉了。 在这个时期,可没有钟点房这一说。 而且像这种国营招待所里面的人,她们可不管你有什么原因、用什么理由退房。 反正只要开了房间,就得算一整天的钱。 顶大也就是把押金,如数退还给旅客就行了。 退掉房间之后,罗旋来到绥米县火车站的堆货场,找到那帮子勐人拉煤车司机。 然后悄然坐上其中一辆拉煤车。 历经两天两夜的颠簸,罗旋这才赶到了北面乌胜旗、一个叫做薛家湾的地方。 大西北之广袤,超乎大多数人的认知。 薛家湾这个地方,已经位于长城以北、足足有400来里之遥。 此地属于真正的塞外。 在这里,才能领略什么叫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 站在荒原上举目四望,真的是苍穹笼罩四野,天苍苍,野茫茫。 北风吹的雪花漫天飞扬,让人辨不清东南西北,更看不到半点人烟,和生命存在的迹象。 目光所及,塬上只有永无休止的寒风在呼啸。 除此之外,四野静悄悄一片,方圆百里之内,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绿色。 甚至就连枯草,都见不到几颗。 哪来的什么牛羊?! 罗旋告别了把自己送到此处的那位好心司机,随后背起沉重的行囊。 沿着荒原上,那两道若有若无的车轴印,朝着那位司机指明的方向蹒跚而行。 不久之后,罗旋只听见自己的身后,传来一阵阵马达的轰鸣声。 “呜,呜呜——” 等到罗旋还没走出去10里地,一辆破破烂烂的“嘎斯”小客车,缓缓追了上来。 “喂,老乡,你是干什么的?” 车窗被拉开一条缝,一位带着遮耳棉帽的、满脸络腮的汉子从车窗缝里伸出头来,“老乡,你这是准备去哪?” 罗旋转过身,使劲儿的吼,“我是跟着老乡,出来准备去煤矿上‘打野斋’的!在半道上,我下车撒了个尿,就和老乡们走散了...” 风声凄厉,两个人的对话在里面的寒风中时断时续:“听你的口音,老乡你是巴蜀人?” 那位汉子吆喝着让客车停下,随后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来问,“你们一起来的,有多少人?” 罗旋也吼着回他,“我是qxn的!这一次,和我一起出来的老乡有20多个。” 汉子问,“原来是巴蜀邻省的啊,难怪说话的口音,和我们差不多。你的那些老乡,他们去哪了?” 罗旋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啊!自从和他们走散之后,我就朝着北面一直走啊走,却怎么也找不上他们了。” “要不,你干脆就跟着我们一块儿去挖煤吧!” 那汉子拉开车门,随后带着两个人来到罗旋的身边,“反正出门千里只求财。 你到哪个煤矿去打野斋,同样都是拿工钱回去养家湖口。咋样?跟着咱们走吧。” 这个汉子嘴里说话,摆出来的是一副征求罗旋意见的语气。 其实在罗旋和眼前这个汉子说话之际,他的两位同伴,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罗旋的身后... “唉,现在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。要不然,我还能啷个办呢?” 罗旋问汉子:“这位大哥,你们要去的那个煤矿工钱咋样?远不远?” 汉子咧嘴一笑:“你们从内陆来的,不知道西北有多大。既然是煤矿,哪能不远呢?不过你放心,我们要去的这个煤矿,里面的工钱给的足着呢!” 一边说着,汉子一边伸手就把罗旋往车上拽:“我们去的这个矿上,人家包吃包住。顿顿都有二指厚、足足一巴掌大的肥膘肉吃哩!” 汉子在拉拽罗旋的过程当中,使用的力道很奇怪:一会儿往前拉两下、一会儿又往后推一下。 ——他这是在试探,想看看罗旋身上的力气大不大呢! 如果是遇到一个吃啥啥不剩,干啥啥不行的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