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脂米县“报春花国营饭店”。 包厢中济济一堂,先前参加会议的那群干部基本上都在。 这一次聚餐,是由苗长青提出来的,由于现在大家都不是像以前那样签个字就能报销的人了,得吃自个儿。 所以大家这次喝酒,采用的是“打平伙”这种方式。 “彭——” 三杯进门酒刚刚落肚,脾气暴躁的人就开始发起火来:“他姓陈的算什么东西?! 不过就是一个逃荒过来的外来户罢了。 想当年,老子在这边参加歌名工作的时候,他姓陈的还在穿着开裆裤呢。 现在倒好,这小子一边站在我们呕心沥血打拼出来的工业基础上,啃着我们辛辛苦苦奉献出来的成熟果子,一边还排挤我们这些老同志! 灰葛炮的,这口气,他哒哒我实在是忍不下!” 既然有人带头,那就有人附和:“可不是么,想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,我们为了修建翻砂厂,那可真算得上是顶风冒雪、不畏寒暑。 两个月啊,我翻砂厂的筹建工地厂,整整有两个月没回家! 就连我家婆姨生娃,老子都没有顾得上回去看一眼...现在倒好,别人一脚把咱给踢了!” 有人在扇风:“你付出再多有什么用? 想当年,我是啃着冻得像冰块一样的杂面窝窝头,就着温吞水一边吃饭,一边还不敢放下手头上的工作! 那个时候的我们,那是真的舍下力气干呐! 咱们为了搞好十里铺公社的工业建设,可真算得上是废寝忘食、呕心沥血了。 大家伙儿心往一处想,劲往一处使。每个人都是抱着‘只要干不死,就得往死里干’的决心,拼了命的去干活。 可现在呢,哎...求势了,人家不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咧!” 还有人不忘点火:“岂止是不要咱们这些老家伙?人家还得把我们打发的远远的,让我们去别的县城里面常驻! 大家没看出来,人家这是嫌我们在他面前晃荡...碍眼! ” “彭——” 苗长青勐地一拍桌子,怒目圆睁愤然厉喝:“那个姓罗的,太过分了!踏麻的,一只南猴,胆敢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? 我就问问在场的各位,你们还算是爷们么,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了,还能忍?!” 在场有扇风的,有点火的,当然也有添柴的:“忍个求! 既然那个姓罗的不知道天高地厚、翻脸不认人,那咱们也跟他没什么好客气的了...弄他!” 哪里都不缺滥好人。 此时就有人站起身来,压压这个的肩膀、拍拍那个的后背劝架:“消消气,消消气,咱们是出来喝酒的。 以后咱们几个老哥,要想在这么齐聚一堂、喝场小酒,可就不容易喽。 来来来,我们喝酒。这个酒啊,喝到肚子里才是自个儿的,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。” 和事老有了,自然不能短了湖涂蛋。 当即就有人满是不解的问:“哎,我说哥几个,你们先前骂那个姓陈的小子,倒也在理。 可现在,你们咋又开始骂到罗主任头上了?要是看不惯那叫陈小白的瘦猴,咱们冲上去锤他一顿,也就是了...骂罗主任作甚?” “湖涂啊!” 牛副厂长为自己的队伍当中,出了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家伙而深感羞耻:“陈小白算哪根葱? 谁不知道他以前,也就是个贩猪卖狗、倒腾点瓜果蔬菜混口饭吃的家伙? 要不是那个姓罗的坚持要提拔他,他陈小白说不定现在还在走乡串户的,搞鸡毛换糖哩!” 苗长青他原本被安排在脂米县办事处。 按理说,他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上班,比起别的那些同伴们可要好多了。 但原本应该是意见最小的苗长青,反而他的火气最大:“就是!我说老张啊,你怎么这么湖涂啊?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,是陈小白在那鼓捣。可真正的指使之人,不是他,那个姓罗的还能是谁?” 没人愿意当众承认,自己是湖涂蛋。 老张好歹以前也是木材厂的副厂长,难道不要面子的吗? 眼看着老张刚要说两句,一旁的牛副厂长不耐烦了! 只见他瞪老张一眼,随后满是嫌弃的开口道:“有一些人呐,看着很精明。可我总怀疑他的脑子里面,是不是装的豆渣?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,难怪他们木材厂早早的就倒塌球了...一年到头都接不了两单业务,天天搁单位里混吃等死哩。 遇到这种湖涂蛋办湖涂事,天天稀里湖涂混天度日...厂子落到这种人手里,不曰塌了才怪。” 老张被牛副厂长含枪夹棒的一顿冷嘲热讽,直把老张给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。 眼看着本来应该集中火力、一致对外的一群人,还没能够统一思想、统一步调呢。 第(1/3)页